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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不能培育出合適的種子，別說年底政府撥款，就是他私底下的個人金主也要撤回投資。
到時候他的別墅、他的車、他的露天泳池……
全都得收回去。
一想到這個，他就頭疼，為什麼去年到今年接手了這麼個小白團隊啊。
一共六個人，除去他，剩下五個。
兩男三女，倆男的畢業成績特別拉跨，當時分給他時他就沒抱希望。
女生這邊還行，一個孟笙，農學院前10%，在校期間出過1次成果，儘管改良出來的新型種子落地價值一般，但有成果在身上，多少說明有點本事。
還有一個佘雯，剛畢業，沒有研究成果，學業背景也一般，但好在乖巧聽話，從無怨言，經常幫他打下手，也算用得順手吧。
反倒是那個叫宋悅的！
明明當初看過她的履歷，學術成績四年都是第一，誰知道參加實踐後，連個屁都不是！
出來採集樣本，次次都是動作最慢的那個，有的時候還採集些亂七八糟跟項目沒有任何關聯的東西回來！
在實驗室做培育也是，屢次不聽他忠告，一意孤行，導致一整年了沒出一個培育成果！
想到砸在這個團隊裡的錢啊！時間啊！
周書翰就覺得肉疼。
他計劃著，要是今年宋悅還整不出個名堂，他就申請換人！
占著茅坑不拉屎，這種廢物他留著幹什麼？
宋悅這邊，她已經走到昏迷的老爺子跟前。
「你幹什麼？」周書翰想伸手拉她，沒拉住。
宋悅：「救人。」
「你又不是醫生，怎麼救？」周書翰戲謔。
「我會一點急救術。」宋悅懶得跟他解釋，蹲下身，把肩上的包放下，取出兩瓶礦泉水，擰開，緩緩澆灌到昏迷者的頭上，同時冷靜道，「人群都散開，給病人保持通風，只留一個人來扇風，你們誰來？」
打完急救電話的男生弱弱站出來：「……我來。」
「行，把上衣脫了，當扇子給他扇風。」
「啊……這個……」男生長得清秀，一看平日裡就是乖乖學生那種，不太適應當眾脫衣服，忸怩了半天。
最後佘雯看不下去了，把外套一脫：「讓我來。」
然後吭哧吭哧在旁邊扇涼風。
「這大腿抱得，嘖……」先前挖苦她腦子有病的女生，朝著佘雯輕蔑地笑了笑。
宋悅冷冷掀起眼皮：「如果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你父母，你還會說這麼種話嗎？」
女生嘴角僵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找了個空地坐下。
宋悅澆完兩瓶水，找佘雯又要來一瓶，這次她用水把干毛巾打濕，反覆擦拭昏迷者的臉部、胸膛還有手臂、大腿。
水蒸氣蒸發會吸熱，通過這種反覆擦拭，可以達到降溫的效果。
見她平時採集不咋地，救人反而積極得很，周書翰忍不住冷嘲：「沒想到農學院年年第一的優等生，本職工作不行，急救倒是有一套？」
宋悅眼皮都沒掀：「恰好會而已。」
「呵呵。」
好一個恰好。
周書翰白她一眼。
現在他煩她煩得要死，看到她就仿佛看到自己身上花花流出去的巨款，於是輕嘖一聲，跟孟笙一樣，挑了個涼快地，席地而坐，等救護車來。
宋悅對此沒什麼反應，她本來就沒指望周書翰和孟笙幫忙，本來暈倒的人就需要空氣流通，要是圍一塊兒她反而要讓他們離遠點。
所以就讓她和佘雯來就行。
佘雯扇風扇得微微喘氣，她一邊觀察昏迷者一邊牢記宋悅的動作，不由得好奇：「原來中暑了要這麼操作呀？」
她以前從來沒關注過這方面。
「這不是普通的中暑，這是熱射病。」宋悅解釋。
「啊？熱射病是啥？」
「一種比中暑還要嚴重許多的突發病，通常與高溫環境有關，最近天氣熱，如果防暑工作沒做到位，有一定概率得這個病。」 宋悅猜到這裡的人不清楚這個病，畢竟星國夏季最高溫才30度。
這個氣溫，連中暑都難，更別提熱射病。
果然，佘雯眨眨眼：「熱射病很嚴重嗎？」
「會死人。」
佘雯：！！！
「這麼恐怖！」
「嗯，所以越早採取相應的救治措施，患者就越有生還的機率。」
說話間，她從兜里（空間）摸出一瓶風油精，在老爺子鼻尖下方晃了晃。
佘雯哇了一聲：「這是什麼呀？」
宋悅睜著眼撒謊：「一款解暑的藥劑，國外代購回來的。」
她剛醒來就已經確認過，這裡的文字跟她的原生世界不相通，所以說國外不會穿幫。
風油精的味道既清爽又上頭。
味道隨風四散，讓旁邊坐著休息的幾個人不由得神清氣爽。
周書翰遠遠望了她手中的東西一眼，本來想問是什麼，但一想到她過去一年惹人煩的樣子，頓時沒了搭話的心思。
躺在地上的老爺子終於醒過來。
宋悅忙遞上新的礦泉水，示意對方喝下。
老爺子浸了幾口水，撫了撫胸口，喘上幾口氣後望向宋悅：「剛才我是熱暈了？」
宋悅點頭。
「那真是謝謝你了姑娘，要不是你，我這老骨頭得交代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