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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現在也就只有這一身衣服了, 總不能腆著一張老臉對皇帝說,您有沒有手帕, 給我一張擦鼻涕吧。
項陵自己接受良好,但是這麼一轉頭, 就看到奶黃色的小貓貓震驚地看著他衣服上面的鼻涕痕跡,小腦袋來迴轉了幾下, 緊接著又去看自己身上的毛毛。
看著小傢伙這個樣子,君王就已經猜到了項陵肯定把小貓抱在懷裡過。
他的眉心再次跳了跳, 心中已經迅速擬好了方案, 讓旁邊的墨羽先抱著小傢伙,等回去一定要給自己小貓崽好好洗一次澡。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貓崽來回跳了幾下, 已經迅速地躥到了他的懷裡。
崇朔想要說出的話全都憋了回去就這麼擰著眉看著懷中的小傢伙,想要把貓崽丟給旁邊的暗衛, 又怕傷了這小傢伙的心。
深邃如墨的眼睛和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對視了許久, 最終君王敗下陣來。
「項大人,咱們還是需要注意一下衛生的,若是你沒有手帕, 問我要便是。」崇朔把奶黃色的小貓攬在懷裡,隱晦的提醒旁邊的項大人。
身旁的墨羽連忙遞過去了一張乾淨的手帕, 放在了面前這位大人的手中。
項陵看著手中乾淨的帕子, 一時間感動不已, 他覺得自己以前對皇上還是太過偏見了, 這哪裡是什麼暴君, 這就是對官員非常貼心,而且還為國為民的明君啊!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面前的皇上暴虐昏庸無度呢?甚至總想提醒皇上要愛戴子民,勤於政事,不要沉迷於殺戮之中。
如今的皇上還不夠愛戴子民嗎?都已經自己親自趕來了濟州,不就是為了讓大玄的子民能夠度過這次旱災,不就是為了百姓嗎?
項陵非常的後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要給當今聖上專門出一本書籍,記錄皇上為百姓們做出的功德!
項大人感動的眼淚汪汪,他一邊拿著手帕擦著自己的鼻子,一邊下定了決心。
「既然你的情緒穩定下來,那就先隨我離開吧。」崇朔抱著懷中的小傢伙,慢慢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濟州州牧和盧大人正在焦急地等在那裡。
雖然崇朔只亮出了御賜令牌,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面前的這兩個人可都是見過當今聖上的,看到皇上竟然親自過來,一個個都被嚇得不輕。
畢竟他們兩個可是合起來做了不少的虧心事,如今看到皇上竟然親自過來,難免會多想。
「大人,您這麼尊貴的身軀,怎能來牢獄這個骯髒的地方呢,快隨我們回去,府衙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膳食,就等著您過去呢。」
濟州州牧彎著腰,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大人,您這個身份何須來監獄裡面走一趟,只要說一聲,我們就把人給您帶過來。」盧大人一邊恭敬地說話,一邊打量著萬歲爺面上的神情。
面前的皇上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來這裡也是為了誤入了牢獄裡面的那隻小貓而已,希望皇上不要看到被關在裡面的欽差大人。
然而他再怎麼祈禱,也看到了從後面跟著過來的項陵,眼底頓時有些驚慌。
他這次地栽贓嫁禍,可謂是漏洞百出,但是再不把這個項大人處理掉,欽差大人肯定就會發現他做的那些事情,只好提前啟動了計劃。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當今聖上竟然來到了這裡,甚至還非常巧合,因為一隻小貓崽誤入了牢獄,把項陵帶出來了呢?
他低垂著的那張臉一時間有些扭曲,覺得面前的皇上來的不是時候,但凡晚來個幾天。
他就會向上面申請把項
陵押送回京,然後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腳,讓人在路上的時候就染病去世,一切的計劃都非常的好,就是半路跳出來了一位皇上。
你說這當今聖上好好的待在宮裡面不好嗎?非得要出宮微服私訪,還來到濟州這麼遠的地方,難道就不怕被那群流民給傷到嗎?
盧大人心中非常的鬱悶,腦海裡面也非常亂,他可以在暗中出手對付這個欽差大人,但總不能出手對付面前的皇上吧?
皇威不可侵犯,尤其是面前的這位暴君的名聲更是廣為流傳,即便那些偏遠的國家都知道大玄的這位國君不好惹。
盧大人的心中百轉千回,都沒有注意到面前的皇上根本都沒有看他幾眼,已經抱著小貓崽離開了。
等到他抬起頭,面前只剩下有些傻眼的獄卒,竟然連州牧都不見了身影。
盧大人的心中一驚,頓時感受到了來自友軍的背叛,那濟州州牧竟然屁顛顛地跟著皇上走了,還不等著他!
「盧大人,您是想要留下來叮囑我們一些事情的嗎?」
對面的幾個獄卒有些傻乎乎地問道。
盧大人有些窒息,他見那穿著囚服的項陵都不正眼看自己,頓時感覺到了侮辱。
「忙你們自己的事!」
他用力一拂袖,有些生氣地轉身離開了。
…
崇朔正在看著手裡的書本,這是小傢伙在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抖落出來的。
一堆花花綠綠的書放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醒目。
不過質材和大玄所製成的書本完全不一樣,色彩更鮮艷,書皮更細滑,裡面的紙張摸起來更是細膩無比。
崇朔一眼就看到了這些書,便拿過來查看,他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帶著小貓崽去南邊買糧食的時候,那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