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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眼種閃過一絲諷刺,繼續批閱著手中的奏摺,眼都不抬。
福真不敢說話,他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沒過多久,御書房外面再次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急促。
「禮部侍郎求見皇上!」
「不見!」
崇朔對於禮部的那些老古董更是不待見了,總覺得是一群迂腐的老頑固。
然而沒一會兒,穿著飛鶴祥雲官袍的中年男子竟然直接闖了過來,正是剛剛想要求見的禮部侍郎。
即便是對上君王冷漠無情的眼睛,他也毫不畏懼。
「皇上,國師已經抵達皇宮,按照祖宗的禮法,您必須親自過去迎接國師,再開壇設宴昭告天下,大玄王朝已有國師庇佑。」
「溫誼,你覺得是祖宗禮法重要,還是你的這顆腦袋重要?」
案上的君王雖然手持毛筆,但那股凌厲的氣勢,就好像是拿了一把鋒利的寶劍。
「皇上,祖宗禮法可廢,但我們大玄王朝不可一日無國師!」
溫誼的語氣也是強硬,同時目光帶著深深地懇求。
「朕登基五年以來,不也一日都沒有國師庇佑?」崇朔笑了。
「皇上,這不一樣,您登基的五年期間,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過去請求,但那裡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如今的國師乃黃金一族的純血後代,珍貴無比,既然南黎那邊捨得把人送過來,我們斷然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溫侍郎話里話外都在表示,皇上,這是咱撿了大便宜了啊!您就別再矯情了!
旁邊福真偷偷的看了皇上一眼,心想這次皇上應該同意過去了吧?
這可是傳說中黃金血脈的國師大人啊。
「呵,那就給扔出去吧。」
福真聽了驚呆了,旁邊的溫誼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國師煩我,就當沒有這個人!」
崇朔甩了一地的奏摺,揚長而去。
「皇上,您奏摺還沒批完呢!」
禮部侍郎看著一起的摺子,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妙。
「溫侍郎既然闖進來了御書房,證明還是非常喜歡批奏摺的,往後三天的摺子就你來批閱吧。」
「什麼時候把這幾天的奏摺批
完了,你什麼時候能出去,對了你自己的工作也不要落下,不然小心人頭落地。」
溫誼麻木地抬頭,看到了對面那個小太監眼中的同情。
與此同時,御書房外面還有幾個老傢伙,他們也是各個部門的侍郎,原本是來聯合請求皇上的。
但禮部侍郎遲遲不出去,讓他們逐漸有了危機感。
「首輔,您說溫侍郎能把皇上請出來嗎?」工部侍郎悄聲詢問。
「我看非常難,咱們皇上最不待見的就是南黎那邊的國師了。」首輔無奈的搖頭。
他覺得這都是什麼事啊,好不容易把南黎那邊的國師請過來,結果皇上卻不搭理人家。
萬一南黎震怒,以後都不會派黃金血脈的後來過來做國師怎麼辦?
幾位鬍子花白的老臣只覺得頭髮都要愁禿了。
他們年紀大,見識到的事情也比較多,非常清楚黃金血脈國師的存在對於大玄王朝來說有多麼重要。
想當初,多少國家為了能請一位國師過去,爭的頭破血流,每個國君都以供奉黃金血脈的國師為榮。
如今人家都把人送過來了,皇上他反而撂挑子了?這還了得?
「要不這樣?反正溫侍郎也有段時間才能出來,我們先去南苑那邊看看?」
一位老臣提議道。
其他人都非得同意,覺得還是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為好。
一群老臣離開後沒多久,崇朔破門而出,眼裡帶了不耐煩。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所謂的國師到底給那些人灌了多少迷魂湯!
…
箭矢破空的聲音在御花園中迴響,崇朔手中拉著一把棕黑色的長弓,眼眸銳利地看著陰影處的方向。
兩旁的侍衛飛速地衝過去,從拐角處拎過來一個被箭矢刺了對穿的人。
因為那人還想要抵抗,又被侍衛制伏,最後奄奄一息地拖到了君王的面前。
崇朔把手中的長弓扔給旁邊的侍衛,然後一旁跟隨的宮女連忙遞過來一塊淡金色的龍紋手帕。
明明沒有被沾染血跡,他還是略微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眸輕抬。
「拖下去。」
那些侍衛連忙訓練有素地拖著那個人離去,染血的地面被重新打掃乾淨,就連一旁被沾上血跡的花朵都恢復了嬌艷的色澤。
「長羽,御花園中竟也有人行刺,你鬆懈了。」
崇朔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對面匆匆趕過來的御林軍侍衛長,神色不喜不怒,卻讓人看著頭皮發顫。
看著臉色發白的侍衛長,又聽著那連聲的保證,他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這麼一來,他也歇了去南苑查看的心思,打算直接掉頭離開。
就在他剛剛抬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不遠處的花叢正在抖動。
所有人都迅速地拿出了武器,警惕地看著那個方向。
這麼一小束花叢,根本都藏不下一個人,但剛剛經歷過了一個刺客,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地緊繃了起來。
崇朔反而饒有興趣地走上前去,慢慢靠近了那束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