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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誰嘮叨啊?」黃衣一閃,阮煙羅從門外走進來。
樓燕嵐吐了吐舌頭。施雲岫笑道:「人在背後莫說人啊!」
阮煙羅不滿道:「雲岫!不是要你暫時不要管鴆羽的事情,安心養傷嗎?你這會兒又和燕燕商量什麼呢?」
樓燕嵐大笑。「還說我?你這不是也被訓了一頓,哈哈哈,煙兒你好厲害,連雲岫都敢吼。」
阮煙羅聽了更是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雲岫最近狀況出得有點多。她這次傷得重,不好好調理,恐怕……」阮煙羅說到這裡看了施雲岫一眼。
「恐怕無法恢復之前的身手了。」施雲岫笑著替她說出來。
阮煙羅又翻了個白眼。難得她還能沒事人一樣,完全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樓燕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她知道這次施雲岫受傷很重,卻也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在心裡尋思了一下,她立刻上前將施雲岫手邊的卷宗、資料全都抱走。
施雲岫和阮煙羅愣愣地看著她。
「沒痊癒之前,你什麼都不許看!」樓燕嵐霸氣十足地宣布著。
施雲岫笑。這些姑娘們對她的關心,她如何感受不到?於是妥協道:「好,我都聽你們的。明天派紅綾出發……」施雲岫忍不住再次布置人手。
「雲岫!」樓燕嵐和阮煙羅齊聲打斷她。
看著兩個姑娘一臉的不贊同,施雲岫也只好閉上了嘴。
「現在躺在床上休息!」阮煙羅命令道。
施雲岫只好聽命,乖乖地窩進了床里。阮煙羅替她蓋好了被子,順手將一個香囊掛在了她的床頭。
「寧心靜氣的,對你有好處。」阮煙羅也不待施雲岫問,自動解釋道。
施雲岫笑了笑,「謝謝你煙兒。」
樓燕嵐和阮煙羅一同出了施雲岫的房間,走到迴廊中,樓燕嵐問起了施雲岫的傷情。
阮煙羅嘆氣道:「燕燕,你知道施家的無心決吧?」
樓燕嵐點頭。「需要斷情棄愛,否則將受到反噬。」
「她這次就是受到反噬了,所以才傷得這麼重。」阮煙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施雲岫的房間。
「因為……宮懷羽?」樓燕嵐思索了一會兒,才試探道。
阮煙羅搖頭,「我不知道。」
「難為她了。」樓燕嵐沒有再多說什麼。
阮煙羅回到自己的房間,不意外地看到了曲紅綾。下一個目標由曲紅綾負責,按照習慣,她出發之前一定會來找阮煙羅的。
「來了多久?」阮煙羅隨意地打著招呼。
「剛進來。你去雲岫那裡了?」曲紅綾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箭囊里取出所有的箭矢放到桌子上。
「嗯,去看看她有沒有好好養傷。」阮煙羅已經取出一罐藥汁,小心地將箭尖□□藥汁中。
啐毒!這是曲紅綾每次任務前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雖然以她的射術很多時候根本無需啐毒,但是殺人這種事多一道保險總是好的。
「這次殺的是幻宮的人,你要小心。他們的幻術很厲害。」阮煙羅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知道。你給我的香囊我都帶著呢,不會有事的。」曲紅綾從懷裡掏出香囊晃了晃。
阮煙羅將啐好毒的箭矢重新交給她,一併送上的還有解藥。不過這種毒見血封喉,其實用到解藥的機會並不多。
「你的煙雨劍要不要也啐毒?」阮煙羅收拾□□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笑著抬頭建議道。
「算了吧。讓我家裡人知道,我整天玩啐毒的東西,還不抓我回去教訓?」曲紅綾縮了縮頭。
遼東曲家,秉持著武林正派的做法。武器上從不啐毒。曲紅綾這樣做,本身已經違背了祖訓。不過她現在身在鴆羽,曲家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了。她心裡明白,所以更加不敢做得太過分。
夜裡,曲紅綾來到了施雲岫的房間。施雲岫正在看書。所有和鴆羽有關的資料都被樓燕嵐搜了個乾淨,她現在只能看書了。
「你來了。」施雲岫放下書,也不多話,轉頭從床頭上拿過一個小木匣,遞給了曲紅綾。
「這是……」曲紅綾茫然地接過來。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施雲岫示意她打開木匣。
曲紅綾打開木匣,裡面是一個小巧的銅鈴。
「鎮魂鈴?」曲紅綾吃驚。
施雲岫點頭。「幻宮此去兇險。有了這個鎮魂鈴,你總是多一分勝算。既然你認得,想必也知道使用的方法。紅綾,秋一荻此人絕對厲害。你雖然狙殺的目標不是她,可是她若察覺,你也很難脫身。所以……你若一擊不中,絕不要戀戰,速速離開。我寧可你任務失敗,也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
曲紅綾點頭。「我知道輕重的。」
施雲岫見她還不走,挑眉道:「還有事?」
曲紅綾撓了撓頭,問道:「雲岫,這鎮魂鈴你從哪弄到了?我怎麼不記得鴆羽有這種東西?」
「鴆羽沒有。這是宮懷羽的東西。」施雲岫平靜道。
「啊?」曲紅綾還想問,卻見施雲岫的眼中露出倦色。她也只好將疑問悶在心裡,告辭離開了。
軟紅居。
謝別夢進入房間的時候,施雲岫正在彈琴。
一曲罷,佳音絕。
「怎麼想起來這裡了?」謝別夢問。她回來的途中收到樓燕嵐的消息,說施雲岫已經轉去了軟紅居,於是她直接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