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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問話的黃衣女子眉目清秀,雖然算不得絕色,卻有種出塵的氣質。
「因為她已經死了。」黑衣女子的聲音清冷而穩定,絲毫沒有情緒的波動。
「什麼?」藍衣女子失聲道。其他幾人也是變了顏色。
黑衣女子的目光一一自眾人臉上掃過。一字一頓道:「我謝別夢從不開玩笑。」
這句話眾人都信。所以她們聽到消息後的第一反應都是震驚,而不是懷疑。
「人在哪裡?」一個紅衣女子問。臉上此刻也透著焦急。
「城郊十五里的關帝廟。」黑衣女子說完,大家已經開始了各自行動。
五名年輕的女子一齊行動,想不引人注意是很難的。所以她們都是分頭行動。半個時辰後,眾人出現在城郊的關帝廟。
關帝廟已經荒廢許久,早已破舊了。此時在布滿野草的大殿裡,躺著一個白衣女子。女子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容貌依舊栩栩如生,算不上絕美,卻清秀耐看。微啟的櫻唇似乎有話要說。
眾人見了都沒說話。她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衣女子咽喉上的那根羽毛形狀的銀釵上。
黃衣女子先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
「鴆羽釵是死後插上去的。她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胸口的這一劍。」
眾人都是行家,看著黃衣女子解開白衣女子的衣服,看到那左胸的傷口。傷口很窄,說明殺她的人用的劍很薄。而且出手的力道和角度都控制得極好。沒有浪費一絲力氣,也沒有讓她多受一點痛苦。
綠衣女子也走過來,對著白衣女子的臉研究了一番,最後也是無奈地點點頭。「確實是她。」
眾人聽了又陷入了沉默。
「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卻沒有人回答。
「先把她處理了再說。」終於,一臉冷漠的謝別夢說話了。
眾人沒有說話,除了黃衣女子,其他人都默默地出門尋了個隱蔽的地方,用手中的兵刃挖了個坑。轉回來時,黃衣女子已經站在一邊。
「有什麼發現嗎?」藍衣女子問。
黃衣女子搖頭。「兇手是個行家。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不過,能夠如此輕易殺死宮懷羽的人,江湖中應該不多。」她看著藍衣女子繼續道:「燕嵐,這點就拜託你了。」
樓燕嵐點頭。「我明白。」
眾人埋藏了宮懷羽的屍體,分頭回到了燕樓。
「沒想到我們鴆羽的首領竟然被人殺了,而且屍體上還留下了鴆羽釵。這是在向我們挑戰嗎?」紅衣女子不忿道。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樓燕嵐接口。「我們現在急需找出兇手。宮懷羽畢竟是我們的首領,這個仇總是要報的。」
黃衣女子想了想問:「眼下我們的生意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紅衣女子搶道:「當然要做。否則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鴆羽出了問題嘛。」
樓燕嵐走到柜子前,從裡面拿出一本帳冊。翻了翻,抬頭道:「目前還有十七筆生意,無論你們誰出手,都務必小心謹慎。」
一直沒有開口的謝別夢突然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宮懷羽這件事太過蹊蹺,誰知道我們會不會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眾人又陷入了沉思。她們都是鴆羽的成員。一直以來,她們都是各司其職。接生意、指派人手這種事情一直都是鴆羽首領在做。她們都還年輕,無法總攬大局。或者說,她們都沒有總攬大局的意識。
樓燕嵐挑了挑眉。「我覺得別夢說得有道理。不過既然接了生意,不做也是不行的。其實,想要知道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我們,只要試一試就可以了。」
大家多年合作,此言一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樓燕嵐的手在帳冊上的那些人名上依次划過,「我看……就是他吧。」她的手指停在一個人名之上——岳展鴻。
「絕情劍」岳展鴻,獨來獨往。想殺他很容易,因為他總是一個人。想殺他又不容易,因為他那柄絕情劍,已經可以排進當世劍客榜的前十。
這次負責殺人的是阮煙羅。
☆、第二章 首領
岳展鴻坐在一家偏僻的酒館裡,酒館裡沒有其他的客人,只有一個黃衣女子在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岳展鴻就坐在女子的對面,靜靜地看著她。女子喝進去的仿佛不是酒,而是水。半壇酒都已經下肚了,女子竟然還沒有醉的跡象。
「你在看什麼?」黃衣女子笑道。
「我在等你喝醉。」岳展鴻的聲音穩定,絲毫不為眼前美色所迷。
黃衣女子眼波流轉,媚態橫生。「我喝醉了,你要做什麼?」
「殺了你。」岳展鴻冷聲道。
黃衣女子笑得更加嬌媚。「岳大俠,你可動得了?」
岳展鴻面色一變,想起身卻發現已經無法動彈。「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在你坐下來的時候。」黃衣女子仰頭喝光杯中的酒。低聲道:「你放心,你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好好安排一下後事了。」說完,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背後一柄劍刺過來。女子轉身避過。回頭去看,出手的赫然正是方才還無法動彈的岳展鴻。
黃衣女子露出吃驚的神色。「你沒有中毒?」
「既然知道你是來殺我的,我又怎麼會中毒?阮煙羅,這一次,恐怕死的人會是你。」岳展鴻手裡的絕情劍再度刺出,阮煙羅動作狼狽地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