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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夜,謝別夢看施雲岫的眼神愈發的寵溺和溫柔。她運起內力,讓自己的身子儘量熱一些,為施雲岫當起了人工暖爐。
施雲岫的身子上還留著紅痕,看得人想入非非。謝別夢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肌膚,在那些紅痕上一一流連。
「小夢,讓我再睡一會兒。」施雲岫的聲音里透著濃重的鼻音。她撒嬌一般地翻了個身,抓住謝別夢垂在身前的長髮,閉著眼睛又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就又沉入了夢想。
「果然是累壞了。」謝別夢的心裡有些愧疚。正想著,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謝別夢心頭一動,揮手一陣掌風吹過,剛剛被推開一條縫的房門再度被關了起來。
仲息端著藥碗推開門剛要進來,就見門被一陣掌風關上。他摸了摸鼻子,索性將藥碗放在外面的石台上,自己坐在懸崖邊看風景。
很快謝別夢走出來,她的目光首先落到了石台上的那碗藥上,也不多問,端起來回了房間,一會兒的工夫又端著空碗走出來。
仲息看著她來來回回地折騰,一臉玩味的表情。待謝別夢走到他身邊才道:「滿意了?」
謝別夢扭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少裝,我不信你昨晚不下手。」仲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謝別夢紅了臉,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怎麼知道?」
「小夢啊,我是你爹。看你的長相這麼像我,就知道性子一定也很像我。」仲息說得頗為得意。
長相和性子有什麼關係?謝別夢心裡吐槽。但是腦中靈光一閃,她斜著眼睛道:「你當年也是這麼對我娘的?」
「孺子可教也。」仲息一臉的欣慰。
「……」謝別夢無語。她原本覺得昨夜自己和施雲岫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可是看仲息這個樣子,怎麼就覺得這件事這麼下作呢?
「喂喂,小夢,你那是什麼表情?爹我可是在幫你。看你在謝家待了這麼多年都沒得手就知道問題一定出在無心決上。你也是的,那無心決反噬一次又死不了人,你就……」
「你閉嘴!」謝別夢聽著仲息越說越離譜,這簡直就是在教壞她。果然這個爹太不靠譜,她此時慶幸自己是跟著她娘長大的。
仲息扁扁嘴,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個女兒這點不像他,臉皮兒太薄。其實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
施雲岫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一口一口餵了苦澀的藥汁給自己,然後的事呢?她完全沒有印象了。等到她完全清醒,已經是這一天的午後了。她睜開眼就看見謝別夢擔心內疚的眼神。
「怎麼了?」問出口施雲岫猛然記起昨夜發生了什麼,兩人再見,卻都是羞紅了臉頰。
「雲岫,你發著高熱了。已經昏迷了大半天了,仲息下去帶煙兒上來,你再忍忍。」謝別夢內疚地說。她不能不內疚,等了半天發現施雲岫還沒有醒來,她和仲息都覺得不太對勁。兩人進屋看了才發現施雲岫發了高燒,燒得臉頰通紅,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灼人的溫度。若不是她昨夜折騰了施雲岫那麼久,這會兒怎麼會突然發起高燒?
謝別夢問仲息該怎麼辦,仲息也攤手,他雖然救了施雲岫,卻也不是大夫,太複雜的情況他處理不了。謝別夢這才想起山下就有一位神醫阮煙羅,所以讓仲息去帶阮煙羅上來。
「兒女都是爹娘前世欠下的債!」仲息一邊嘆息著一邊走了。謝別夢可毫無可憐仲息的覺悟。拋棄她們母女這麼多年,想當爹就得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施雲岫高燒不退,口渴非常。謝別夢倒了杯水坐在床邊一點點餵著她,看她喝了足足兩杯才停下,不禁又是心疼不已。
「別這麼擔心,我哪有那麼脆弱?江湖兒女,這些都是難免的。何況還有煙兒在,她總是有法子的。」施雲岫覺得眼皮子很重,暈暈沉沉地又想睡覺。謝別夢卻不肯,拉著她和自己說話,說來說去,忍不住開口問:「還疼嗎?」
這本是一句極尋常的問話,可是經過了昨夜,施雲岫懂了這話的意思。她搖搖頭,眸子裡如水光瀲灩,蘊滿了似水的柔情。
沒有海誓山盟,兩人甚至連那愛侶間最常說的三個字都沒有說過。因為她們清楚,她們兩人的情意是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的。世間那些尋常的情話已經不必多說。
阮煙羅上來之後立刻為施雲岫號脈,然後狐疑的目光就望向了謝別夢。謝別夢心裡有鬼,竟然不敢與阮煙羅對視。
「煙兒。」施雲岫看不得謝別夢不自在的樣子,只好出聲將阮煙羅的注意力喚回到自己身上。
「雲岫,我有話和你說。」阮煙羅道。
施雲岫點頭,轉頭對謝別夢道:「小夢,你先出去陪陪仲前輩。」
謝別夢看了阮煙羅一眼,沒說什麼,走了出去。
阮煙羅一見謝別夢離開,立刻回頭道:「雲岫你太胡來了!你這麼重的傷,怎麼能和別夢……和她做……做那種事?」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姑娘,說出這話時臉已經羞紅。
施雲岫也不否認,只是耍賴道:「已經做了。現在該怎麼辦?」
「你就這麼拼命嗎?難道不能等傷好了?稍有差池你會沒命的。」阮煙羅知道施雲岫是個冷靜的人,所以才覺得她的做法不可理解。
施雲岫笑了笑。「好了又能怎樣?我練的什麼武功你清楚。小夢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她想什麼我知道。煙兒,我想給她,哪怕只有這麼一次,我也想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