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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不知道修漫那邊會不會好一點。
直到第二天才有人來送飯,也不能算是飯,畢竟兩個發霉的饅頭和一點點白菜幫子換在以前……算了。
事實證明我一天只有一頓飯。
修漫應該也一樣,讓他受苦了。
這裡總會出現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會被關在這裡多久,修漫會不會害怕。
不知道第幾天的時候我被他們連托帶拽的把我弄出來,我看見了修漫。
他的臉色很差。
我們被帶去洗了澡,然後到了一處公寓樓,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屋子上面寫著,3106。
這個時候應該是午休時間,我們進去的時候,有兩個男生正坐在C上,看見我們進來立即站了起來,我看著兩個都和我差不多大。
一個五官還算端正,有點少白頭,但低著頭臉上有明顯的懼色。另一個略顯斯文,戴著圓框眼鏡,沒有任何表情。
讓我們叫他教官的人給我們安排了床鋪,打開了我們的行李箱,把裡面的衣服和雜物亂扔一氣,可並沒有發現什麼違禁物品,走的時候甚至有點意猶未盡。
我們把行李擺放整齊,本來想和舍友認識認識,可教官走後,他倆就上床躺下了,絲毫沒有和我們說話的意思。
我們也只好上了床。
這裡一共有六張架子床,但由於加上我和修漫這個房間也只有四個人的緣故,我們都只能睡下鋪,我和修漫正好睡對面。
剛剛在來的路上王教官把我們往後的作息時間交待了一遍。
早上五點起床跑五千米,早飯後上讀經課,下午進行軍事訓練,晚飯後上修身課,十點半熄燈。除非報告,否則不允許私自交談。
我們被排到了五班,和我們宿舍那個沒戴眼鏡的人一個班,那個戴眼鏡的在三班。
每個班的人都不太多,女生只有一個班。
那個王教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第一次知道站軍姿竟然會是一個小時起步。
修漫身體不太好此時有些晃。
「幹嘛呢!你在這兒晃什麼晃!」王教官一皮帶抽在他背上,我心頭猛得一顫。
「砰!」我聽見了有人倒地的聲音,王教官離開修漫身邊。修漫順勢蹲下去。
「那邊怎麼回事!一個個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啊!」王教官邊吼邊走過去,手裡皮帶甩的呼呼生風。
我偏過頭去只見一個男生直直躺在地上,但他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動。
「你!把他弄去醫務室!一天天淨給我找事!」王教官指著旁邊的一個男生,一臉厭惡地說,「等他醒了跟他說,去跑三千米在入列!」
我見修漫遲遲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有些擔憂的過去我問他:「修漫,還不舒服嗎?」
王教官:「你又幹嘛呢!讓你說話了嗎!你是想跑步還是晚上不想吃飯!啊?!」
王教官拿著他手裡的皮帶一遍一遍的抽打在我身上。
我擋在修漫面前,但我能感覺到他很想推開我。
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
解決事情的方式也簡單粗暴,只有跑圈和打人這兩種。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對面班的教官生生把一根皮帶抽斷,周圍沒人吭聲,那個被打的男孩也沒有吭聲。
甚至連一班的女孩也沒有放過。
第6章
一月份我們浸沒在汗水裡,那些教官看我們的眼神仿佛我們每個人都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吃飯的時候我們沒有坐在一起。
這裡的菜是真算不上好,不過好在修漫看上去還能接受。
晚上的修身課就是檢查背誦,因為我們才來,所以站在後面背明天的內容——孟子的《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熄燈前洗漱完,宿舍其他兩個沒人說一句話就睡了。
修漫坐在我床上,抱著我。
修漫滿眼是淚的問我「疼嗎?」
「哥不疼,乖。」我揉揉他的頭髮,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沒兩分鐘,門就被踹開了。
眼鏡帥哥和少白頭立馬站在地上,王教官指著我和修漫吼道,「你們倆!給我出來!」
我這才發現宿舍天花板四個角上的監控。
難怪會把我們安排在一個宿舍。
我們站起來走出去,一下被屋外的兩個教官按在牆上,王教官手裡拿了個棍子朝我們走過來,那棍子是用白布包著的,還沒看清楚,就聽見王教官在我耳邊吼,
「一天天就知道給老子找事情,晚上是不是不想睡了!」
我聽見空氣被撕破的聲音,棍子落到了修漫身上,發出悶響。
緊接著鐵棍一下又一下打在我們身上。
他大概抽了有二十幾下停了手,「滾回去!管住你們的嘴!」
他們走後,我們又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走會房間,主要是太疼得動不了。
我們回去看見人家倆都睡了,剛剛抽我們的聲音在二樓迴響了那麼久,他倆跟兩尊雕像一樣一動沒動。
這麼一鬧,我們也不敢再有什麼肢體接觸,早睡早安生。
身上的一道道傷疤很是分明。
早上我迷迷糊糊中聽見了一些動靜,原來是同宿舍的人起了。
我有點懷念早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