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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旭伸手直接把人推進宿舍,跟上顧白焰的步伐。
在走到距離秦志宿舍四五米時,一聲巨大的驚恐尖叫襲上顧白焰腦海。
「啊!眼尾小痣!大反派林楚!」
驚嘆聲讓人不由感嘆人內心嘶吼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只是聽到的人就不太爽了。
顧白焰快步離開這個地方。
走到三樓,關旭忍不住說道:「這不太符合邏輯啊!記名不是死不了嗎?怎麼那些人還那麼害怕。」
剛才秦志說這種小死亡點不會死,只會不斷輪迴消耗人的精神,既然死不了,這些被記名的人應該不會很害怕才對,而看反應,這些人非常害怕。
顧白焰停下腳步,「死亡的感覺吧,還有一個可能是失去了記憶。」
失去記憶,一整個夜晚都在重複噩夢,不斷生生死死直到天亮,即使身體能夠支撐,靈魂也該崩潰了。
難怪規則說不定時查寢,詭異也足夠惡趣味,想看著他們不斷沉淪在絕望中。
關旭頷首,沒有再聊。
顧白焰率先給關旭他們開了門,再次揍鬼之後,把人送回宿舍。他自己也快速回了宿舍,休息好明天再戰。
中間門一共查了三次宿舍,把所有人折騰到精疲力盡。
顧白焰閉上眼安心睡,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還是有不長眼的來騷擾,被顧白焰揍了幾次後,全員安靜了。
天光微微亮,鈴聲又響起了。
起床洗漱,所有人臉色青黑得像是吃了人。
顧白焰身上的怨氣比詭異還重,關旭找到前往教室的顧白焰時,表情很是擔憂。
是為了那些詭異擔憂,他總覺得今天那些詭異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上課鈴聲響起後,所有學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如果忽略外面沒有太陽,霧沉沉的天氣加上灰色的各色物品,這裡很容易被人認為是普通校園。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
對方手裡沒有書本,手裡只有一顆黑色的鉛球。
顧白焰注意到,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少人嘴唇發抖,放在桌下的手也在抖。
這時,一個人猛地站起身,踩上桌子,一氣呵成,毫不猶豫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們的教學樓和宿舍樓對應,是在三樓。
顧白焰坐在窗邊,偏頭望過去,正好看到對方摔在地上。
看得出,對方很決絕,頭朝下栽倒到地面。幾乎是瞬間門,他的腦袋就如同裂開的西瓜一樣,砰然裂開,砸在地上四散開來,紅紅白白的血液和腦漿混成一片,身體因為還有些微生理反應而微微抽搐,恐怖血腥到極致的場面讓人幾欲嘔吐。
顧白焰皺緊眉頭,早上這人從他旁邊路過時,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教室里噤若寒蟬,就連生理的尖叫聲都被完全消除,就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
顯然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聲跌落的沉悶響聲傳來。
和剛才的聲音一模一樣,是從其他教室傳來的。
可怖至極,讓人通體生出寒意。
顧白焰抬頭看向那個老師,沒有錯過對方嘴角的變態笑意。
「看來有些同學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務了,選擇自己死。」
冰冷的話語如同刺骨的尖刀,深深插進所有人心底。
而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顧白焰看著對方,站起身道,笑道:「老師今天是要玩拋鉛球的項目嗎?我想拋,不知道可不可以。」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顧白焰。
「好。」老師看向顧白焰,眼底帶著笑容,然後把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老規矩,擊鼓傳花,傳到誰,誰就是標杆。」
標杆,就是鉛球需要拋中的目標。
黑色的鉛球需要以最完美的弧線,砸中標杆的頭顱,才能成為勝利者,獲得求生的機會。
死去的那個人,昨天是那個獲勝者。死亡的人是他的室友,經過一晚上,他還是承受不住良心的譴責,選擇了自殺。
教室里所有人都能理解,早死和晚死,區別只在於自己結束和別人幫你結束。
反正到最後都會上演無人生還。
所以全部人盯著顧白焰,恐懼於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後,擊鼓傳花開始,所有人需要在一分鐘內,將手中的紅色布條按順序傳到下一個手中。
不傳不行,不接受不行,到一分鐘的時候,誰手裡有紅色布條誰成為標杆。
顧白焰已經被選定,不參與擊鼓傳花,他站到了一邊。
老師手上出現秒表,布條開始傳送。
每個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非常害怕自己成為那個拿到布條的人,小小的一塊布條,像是一座比山還重的東西,捧在手心都會控制不住發抖。
不少人緊張到頭上直冒冷汗,生怕自己成為那個受害者。
度秒如年,對於整間門教室里的人來說絲毫不誇張。
可即使再難受恐慌,時間門總有到的時候。
老師叫停的時候,布條剛好落在一個乾瘦的女生手裡。扎著單馬尾,穿著不合身校服的女生慌亂地看著周圍人,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絕望仿佛實質化一樣出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