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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顧白焰好像真的變成了那個人。
睜開眼，顧白焰發現自己到了一個破爛的房間裡，身體看起來才五六歲，穿著涼鞋和短衫。似乎是末世之前的景象，因為顧白焰看到窗台上還有綠色的萬年青，只是上面積了雪。
冰冷襲上顧白焰的腦海，仿佛是他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就在他收回視線的時候，大量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記憶來自一個叫黎戾的人，現在他在對方的記憶中，充當對方記憶中的自己。顧白焰無法操縱自己，只能被動跟著記憶走。
顧白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能站在原地，如同原本的黎戾一樣。
「砰」
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傳來。
「砰……砰……」
緊接著又是兩聲。
三下巨大的能量讓木門直接崩潰，躺倒在水泥地面上。
緊接著，一個高壯滿臉絡腮鬍的男人走了進來。渾身酒氣的他搖晃了幾下，然後看到了站在客廳里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麼憤怒的事，對方臉上立刻浮現出狠厲。
下一秒，如同蒲扇一樣的巴掌朝著小小的身影襲來。
顧白焰想逃離，被直接扇飛，躺倒在床板不遠處。
沒等顧白焰反應過來，對方的拳頭和巴掌繼續落下來。
身上臉上全是火辣辣劇烈的疼痛，顧白焰還覺得自己可以堅持一下，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昏倒過去。
再睜眼，又是那個男人。
只是他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對方依舊喝醉了，摔了瓶子，伸出手按住顧白焰，準備繼續揍。
顧白焰下意識伸手，準備反抗對方。
可是並沒有用，身體不由他支配。
這次，顧白焰的肩膀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是啤酒瓶子劃的，血流如注。
顧白焰嘗試抽離出來，卻發現沒用，他所有的精神力都用在了上面，卻撼動不了絲毫。
顧白焰眼底閃過狠戾，他仇恨這樣的情況。
身體不由自身的情況，讓他渾身充滿了不滿和反抗的情緒。
眼神似乎是顧白焰唯一能變化的地方，男人看到顧白焰的反抗，下手變得更加重。
顧白焰察覺到，身上的骨頭已經斷了大半。
過了一會兒，顧白焰再次昏迷。
再次睜眼，毫不意外，又是那個男人。對方脾氣極為暴躁，一直在用黎戾發著脾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對其他方面的不滿，才能獲得一些成就感。
通過掌控黎戾，毆打謾罵他，來發泄心裡堆積的怒火。
不出意外，黎戾再次被謾罵毆打，直到昏迷。
顧白焰陷入其中，在記憶中經歷所有的毆打暴力。一直到記憶中的這個人十四歲左右，他沒有被毆打了。
他被那個人送進了一個充滿著冰冷和看實驗品的地方，那裡關著許許多多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而那個人，是實驗室的主導者。
除去人類，還有許許多多動物。
顧白焰白綁在實驗台上，開始了不知道日月星辰為何物的實驗。
他的身上青紫一片，這些不是舊傷，而是被針扎出來的淤青。他的皮膚變得蒼白，瞳孔也從之前的純黑變成咖色。
顧白焰恍惚間，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
只覺得那個做實驗的人蒼老了一些。
顧白焰知道一些資料，猜測這人在做基因融合實驗。
奇怪的是，他看不懂對方融合了什麼基因。實驗室內這些基因融合後，表現得極其奇怪。
黎戾自身也是如此，他身上會有黑色的鱗片。應該是魚類的鱗片，他的手卻長出了爪子。
難道還能進行多種融合？
實驗室的痛苦要更甚外面，這人似乎是天生的變態，深諳如何折磨人。會用各種電擊或者火之類的折磨原主，還會拔下鱗片和爪牙。
這些無疑都是極為痛苦的過程，顧白焰的精神和身體遭受了極大的折磨。
不過這些，都不及這人以父親賦予生命，就能掌控黎戾生死這種行為來的厭惡。
這種似乎是發自靈魂的厭惡，厭惡面前這人。
後來，實驗室再次來了一批少年少女。
顧白焰旁觀著黎戾獲得了短暫的友誼，在極端痛苦的環境裡，這些人生出了純粹的友誼。
或許是出於報團取暖，或許是出於大家都是受害者。
顧白焰困在身體裡，也能明顯感覺到原主的喜悅。
或許這是他一輩子中最開始的時間。
可是這種日子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那人發現了原身的改變。
他饒有興致圍觀著，甚至會特地折磨黎戾或者他的朋友，看雙方的反應。
可是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恐怖到毫無人性的實驗，終究是迎來了轉折。黎戾獲得了完全改變自身形態的能力，他決定帶著其他被困在玻璃隔間裡的人逃跑。
幾人計劃著，悄悄積蓄著力量。
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間，黎戾撞開了那扇似乎永遠不為他敞開的門。
他跌宕著行走在實驗室里，在警報聲中，撞開著另外那些被架在高台上的玻璃房子。
顧白焰圍觀著他的掙扎，感受他溢滿內心的喜悅。
紅色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實驗室，甚至是實驗基地。
終於，在人來的時候，他撞開了最後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