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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白苜蓿微微滯了滯後立馬想通了關鍵,大概就和伏黑甚爾寧願入贅改姓也不想頂著那個姓氏一樣。
對這種要求她沒有理由拒絕。
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兩人相對沉默,四周只有淡淡的蟲鳴,似乎沒什麼話題可聊、也似乎是不想動靜太大打擾到休息的人。
過了一會白苜蓿看了看時間。
5:12
轉頭又看了看抱著太刀微微犯困的禪院真希。
「禪……真希,我來守吧,你再回去休息會。」
「不用,反正都快天亮了。」
白苜蓿還想勸勸:「大家都鬧得很晚,估計一時半會都不會太早醒來,如果現在去休息的話還能再睡幾個小時。」
「我……」
禪院真希還想點說什麼就被白苜蓿打斷:「或是說,真希可以把這個看做是前輩的命令?」
「那白前輩你呢?」
「我就不睡了。我睡眠時間一向很短的啦,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
說著還給自己比了個『元氣滿滿』的手勢。
大概是日本這種上下級關係分明的原因,禪院真希沒再拒絕,點了點頭後又把手裡的太刀交給白苜蓿,然後就三步一回頭往自己帳篷里走去。
最後看到白苜蓿還笑著朝自己招招手後放棄被留下的可能,鑽會帳篷倒頭就睡了。
守夜的事情交到白苜蓿一人身上。
身邊沒有人後,她就盯著手裡這把太刀發呆。
咒具啊……
好像一開始她沒有咒力的時候也是使用這種的。
不過她是個半路子,使用的方式全靠本能。
而像禪院真希和伏黑甚爾這種,明明能將這類武器用得很好,也能成為除靈中的主要戰鬥力,為什麼還會家族唾棄。
她真的很想知道,身為御三家、那種咒術世家的人究竟出於什麼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同族,伏黑甚爾也好、禪院真希也好,好像過得都不好……
不,應該是大家過得都不好。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活得艱難而憋屈,每天都在被一雙看不見的手被動的推著走。
但現在看來,大家過得其實都不怎麼好。
比如伏黑姐弟,要知道他們獨立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就算後來被五條悟接手了,也一直都是兩個人相依為命。
比如乙骨憂太,在痛苦中掙扎了那麼久才摸到陽光的一角。
比如剛認識的禪院真希、狗卷棘這樣的,都是因為自身的原因不被家族的人認可。
就連那個被定義為最強的五條悟,好像活得也沒那麼輕鬆。
更被說其他人了,好像大家都很累,而一切的源頭就是這與詛咒有關的『咒力』以及咒靈。
如果,什麼時候大家都可以不用那麼累就好了。
這樣的話,身為學生的他們就可以不用在做那些危險的任務,整個青春都應該揮灑在教室里、操場上、還有那一陣陣朗朗的讀書聲中去,而不是落進咒靈的肚子裡、血污間和川流不息混跡在忙碌的成年人的世界裡。
恪守不加班原則的七海先生的行為自然也不會在這個忙碌的咒術界裡顯得格格不入,明明有自己的生活時間才是正常的人類生活。
伊地知先生也不用每天被一堆又一堆的報告弄得愁眉苦惱。
至於五條悟,唔,或許會換一種方式來給大家的生活『添麻煩』吧。
好吧,她想不出來如果五條悟不為這些事情操心之後會做什麼,反正應該是一些人類不能預料的事情。
「在想什麼呢?」
「在想五……」
「五?」
白苜蓿差點下意識說出自己心裡想的事情,隨後回神反應過來這聲音不是五條悟嗎?
果不其然,一雙大長腿跨過燃盡的火篝過來在她旁邊的橫木上坐下。
「在想五月的太陽出得好像有點晚,啊哈,啊哈哈哈。」白苜蓿乾笑了兩聲。
她這種下意識說出自己心裡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下。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看日出的好地點,日出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五條老師你怎麼起來了?不多睡一會?」
「啊──本來是要多睡一會的。」五條悟說著還配合的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但是睡著睡著突然被人吵醒了。」
誰?
不要告訴她是她。
「你說有人怎麼打電話呢。」
五條悟沒帶他的眼罩,應該是覺得大早上纏繞比較麻煩,現在帶著的是一副小黑墨鏡,對那雙眼睛來說是遮住了但沒有完全遮住的感覺。
所以白苜蓿自然看見對方在和自己擠眉弄眼。所以五條悟戴眼罩是因為表情過於豐富容易拉仇恨是嗎?
不對啊,她打電話的時候很輕的,就在自己的帳篷處,而且每一頂帳篷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尤其是五條悟那頂,怎麼可能聽到她在打電話。
他擁有的不是能察覺到氣息存在的『六眼』嗎?什麼時候還有『順風耳』的功能了?
五條悟自然是在胡亂發言,說得是張口就來的假話。如果五條悟也有什麼念能力的話,絕對能為變化系的妖魔鬼怪們新添一員猛將。
其實五條悟早醒了,不僅醒得早,還趁著守夜的人沒注意摸去附近的一個任務地點順便做了任務,然後恰好在白苜蓿打電話的時候趕了回來。知道對方聽到自己在打電話,白苜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