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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你家的。」白苜蓿吸吸鼻子,補充道,「還有,我沒哭……嗝。」
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哭嗝。覺得有些丟臉,白苜蓿解釋道:「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對眼睛起到殺毒和……嗝,和濕潤作用。」
聽白苜蓿一本正經的胡扯,五條悟很想笑,但知道如果自己再笑的話會讓某個臉皮薄的傢伙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低落。
於是抿了抿唇忍住了,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嗯,笑笑又不犯法,反正對方也看不見。
「那殺毒殺完了嗎?」
「……殺,殺完了。」白苜蓿訕訕道。
她原本只是習慣性胡扯幾句,結果對方居然很配合,一點都不吐槽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這讓原本能轉移的尷尬又給到了自己。
「既然殺完了,那麼我們就說正事吧。」
正事?
什麼事?
白苜蓿現在眼睛看不見,自然也就不知道對方此刻是什麼表情,聽語氣依稀聽出幾分嚴肅。
「什麼事?」白苜蓿也微微認真起來。
「關於你是『誰家』的問題,別忘了你的白戶身份登記在『五條』名下,嘶──這麼一算,是我家的吧?」哦,她都忘了這一茬。
所以這是正事嗎?
白苜蓿雖看不見,但不妨礙她擺出一個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咔嚓──」
一道明顯是手機拍照的提示聲響起,白苜蓿驚覺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某個人憎狗嫌的聲音開口:「這張表情不錯,有紀念意義,等你們畢業的時候可以放進畢業相冊了,嘖嘖,我可真是一位時刻關心學生成長的優秀老師啊。」
「五,條,悟!快刪了!」
白苜蓿往聲源撲過去,結果一頭扎進草地里摔個狗吃屎,那哭嗝也因這一下停住了。而始作俑者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小白啊,要叫老師──就算現在我不是你們班主任了也要叫老師啊,這是尊師重道。」
那就先擺出有師德的樣子啊混蛋白毛!
白苜蓿氣得用力揪住地上的草,轉念一想生氣的是自己,幹嘛要連累無辜的草兄呢。
萬物有靈,抱歉了草兄,壓你身上了。
於是鬆開揪住草兄的手並且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做完這些後退坐回到橋墩下的泥地上。
這時候身邊靠過來熟悉的氣息,應該是五條悟並排和她一樣非常不雅的坐在泥地上。
「不難過了?」
白苜蓿聲音幽幽:「是啊,不難過了。」
不但不難過,還有心情和草稱兄道弟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裡看不出五條悟的做法是想讓她別沉浸在難過里,可做法也太過小學生扯頭花了吧。
幼稚。
「既然沒事,那就說正事吧。」又來正事?
有上一個『正事』的前車之鑑,白苜蓿很難相信對方的正事。
「什麼事?」
「白苜蓿。」這回
連名帶姓的稱呼,看起來真是正事。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你身為一個咒術師,居然就這麼讓一個詛咒師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白苜蓿聽完沉默,五條悟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趕在那傢伙幹壞事之前就先把人抓起來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嗎?」「你不但什麼都沒做,還被對方牽著走,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讓打電話就打電話,讓留在原地就留在原地。不僅如此,還哭!」
五條悟說到這裡,白苜蓿就感覺到自己臉頰在被人戳戳戳。
「幹嘛為那傢伙哭?要我說就應該把他抓起來打一頓,他就是太久沒挨打欠打了。」?
所以這才是重點嗎?
「一個咒術師被一個詛咒師弄哭,說出去丟不丟人?嗯?」
白苜蓿被質問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憋出幾個字:「都說了沒哭。」
於是五條悟改口:「是是是,沒哭,所以被一個詛咒師弄得需要用眼淚來殺毒和濕潤眼睛,丟不丟人?」救命,別說了,不要再重複她說的胡話了,真的很羞恥。
白苜蓿捂臉:「對不起,我懺悔。」
倒不是懺悔自己弱得被弄哭,而是懺悔自己為什麼要在一個比自己更會胡說八道的人面前嘴欠。
「嗯,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好了,我們來說正事吧。」!
怎麼又是正事!
她快不知道『正事』的具體含義是什麼了!
白苜蓿突然很佩服五條悟的同期生和後輩七海先生和伊地知先生他們。
大家生活得一定很苦吧,就和現在的她一樣。
不過這一回,五條悟說得確實是正事。
「對於之後不久的『百鬼夜行』,你有答案了嗎?」
這句話一出,原本好了點的心情再次複雜起來,不過有了前面的鬧騰,也沒那麼難受了,默了默才道:
「……我不知道。」
其實在白苜蓿說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就通過對這兩人的了解明白過來。
白苜蓿的那句『不知道』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和不和夏油傑有關,而是不知道當對方參與進來後該怎麼做。
是的,夏油傑無疑是知情恐嚇信一事,並且會真的發動那個惡性活動。
但就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