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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什麼心動的一顫,而是難以理解的一顫。
為什麼會有人戴眼罩和不帶眼罩的區別那麼大啊。
這長得那麼幼的人是誰?
五條悟在她那裡的信度和可靠度本來就不高,全靠著一張酷似卡卡西那種成熟男人的狂拽吊的沖天發襯著,現在沖天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言情漫的帥哥臉。
她不理解。
可能是她盯著五條悟的臉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太明顯,早就察覺到異樣的五條悟抬頭:「怎麼,小白是對我這張臉有意見?」
白苜蓿立馬回應:「哪裡哪裡,是覺得老師這個樣子挺帥的。」
「哦?是嗎?有眼光,我也這麼覺得的。」
白苜蓿:「……」商業性誇讚還真有人當真不成?
不好意思,她不喜歡小白臉那款的,她喜歡大叔那款的,謝謝。
並不想就『帥不帥』這個問題和五條悟嗶嗶,白苜蓿看向一旁一直安靜坐著的乙骨憂太,走過去靠著坐下。
「怎麼樣,乙骨君?對術式有進一步了解嗎?」
還不太習慣和人接觸的乙骨憂太稍稍縮了縮,隨後略帶靦腆地開口:「嗯……」
說起來五條悟會把乙骨憂太帶過來,是抱著教學打算的,剛剛她在一旁像猴兒一樣表演咒術時,五條悟就在那裡拿她當真人PPT模板教乙骨憂太。
「乙骨君入學的話應該和我是同年級,到時候我給你介紹一下同班同學吧。」
白苜蓿以為乙骨憂太會開心,畢竟他看起來是想要朋友的那類人,卻沒想到她說完那句話後對方面露難色。
「怎麼了?」別她真的猜錯了,五條悟其實沒打算把乙骨拉入高專吧?
「不好意思哦,憂太只可能是你的學弟啦。」
「為什麼?」
「還記得上面給你的任務嗎?」
「當然。」說是要將乙骨憂太處以死刑的任務,不過她沒打算做,五條悟也沒逼她做,最後成了觀察任務。
等等,她算是任務完成了吧!
「報酬。」白苜蓿搓搓小手伸向五條悟,「我的1600萬!」
然後五條悟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這個人,最後露出可憐狀。
「小白啊,怎麼說我們現在都在說正事,能不能不談錢,多傷師徒情啊。」
「談什麼師徒情,多費錢。」
他們之間有個屁點子師徒情,要是真有,他還會這麼騙她錢嗎?拿她當苦力嗎?
壞男人。
五條悟撇撇嘴道:「早給你轉了,你不是手機壞了麼,沒收到簡訊吧。」
「哦,這樣啊,謝謝老師。」白苜蓿露出極其真誠的笑容,「五條老師您繼續。」
五條悟:「……」
給錢了就是老師,不給錢就是五條悟。
嘶,他這個老師難道還得用錢來樹立威信嗎?
「因為你沒做上面給的任務,所以他們轉給我了,本來嘛是讓我將其處死……」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白苜蓿看了眼話題中心的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神色不變,像是早知道了此事,估計是在她昏睡時兩人就交談過了。
「然後我覺得嘛,怎麼說憂太都是個孩子,孩子就是拿來教育的,都沒有教育過怎麼知道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孩子,對不對?」
五條悟手微微一撐就站了起來,他個子特別高,站起來時大片陰影投在了她和乙骨憂太身上。
「所以嘛我和憂太約定好了。如果他能在明年春初之前大致控制住『里香』,我便讓他成為高專的一份子。」
五條悟說這話時聲音里沒了往日的輕佻,讓白苜蓿一時間難以適應,但看著對方抬眼遠眺、而風揚起他的衣服和散下來的白髮時,她竟覺得他的背影有些孤寂和疲憊。
或許是背負了太多東西吧……
想到這裡,白苜蓿側頭想看向乙骨憂太,結果因風的作怪,她的頭髮不受控制的亂舞,好久沒打理過頭髮的她竟一時間沒發覺自己的頭髮已經快到胸口處了。
「給你。」
一隻套著皮繩的手腕伸到白苜蓿面前,手是乙骨憂太的,皮繩是她不知道丟到哪裡了的皮繩。
「這是之前白同學和那兩人打鬥時掉的。我想著你應該需要就帶回來了。」
白苜蓿能從髮絲間隙看見乙骨憂太那略帶忐忑的眼神。
他果然還不適應與人交往,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明明都是充滿好意的事情卻總是一副會給別人添麻煩的樣子。
「謝謝。」
白苜蓿取過皮繩隨意將頭髮綁起來。
「這是回禮。」也不管對方接不接受,白苜蓿就將一顆糖塞進對方手裡。
「我相信乙骨君一定能來高專的。」
乙骨憂太怔怔地看了眼手裡的糖,又看向那張沒被頭髮擋住的笑容,一瞬間他覺得冷冬中的那顆糖暖得讓他手心發燙。
他懂那句話
的潛意思。
那就是──我相信你能控制好『里香』,控制好自己,成為一個不被釘在需要處死的危險人物名單上。
「嗯。」乙骨憂太鄭重其事的點頭。
大冬天的圍坐在操場上,是人看了都會搖搖頭覺得不正常的程度,但當事人可不那麼覺得,反倒覺得偌大無比的操場讓人心情舒暢。
剛整理完資料準備離開的家入硝子出門就看到那奇怪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