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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即將抓到她脖子前一刻戛然而止,直愣愣地停在她面前,靈活的手指還做著握合的姿勢,她敢保證,如果那隻手沒停下,她現在的脖子絕對斷了,就像剛剛村木的那隻左手一樣,直接被捏碎。
想到這裡,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樓梯上。
一旁那個叫村木的人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想活命就別坐下!往樓下跑!」
女生愣愣地抬頭,對上對方的視線。是一個女生,看模樣和自己年齡無異。
對哦,剛剛好像就是面前這個人救了她。
用了不知什麼方法把那隻斷手冰凍住了。
想到這裡,方才見到的那一切荒誕之事終於有了爆發的口子,她聲音哽咽起來:「我不想死……」
白苜蓿看到那串倒計時死死的卡在最後一秒,然後消失不見,一旁男生頭上的倒計時也在十秒處定格,以同樣
的方式消失,她這才微微放下高高懸起的心。
還好,不是不能改變死亡時間。
確保兩人生命暫時安全,白苜蓿終於有機會打量面前兩人,他們都是中途加進來的人。
現在男生因為失血過多蒼白臉色蹲在地上大口喘氣,女生則是扶著欄杆小聲啜泣。
白苜蓿無視女生的奔潰,抬手在男生流血的斷口處微微結上一層冰,以防對方失血過多。
做完這一切後,也不管男生的道謝,她直接開口:「還能站起來的話就別坐著。趕緊往樓下跑。」
說著便繞開兩人往樓上走,卻在經過女生身邊時突然被對方抓住褲子。
「你,你不帶我們下去嗎?」
看著對方帶著希冀和央求的眼神,白苜蓿無動於衷。
救人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她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品行不良、作惡多端的人就把自己放在審判者的位置,她不是法官,沒權利審判任何人。但這不代表她就能心無芥蒂的寬恕他們的罪行。
任何施暴者,無論施暴對象是人還是動物,那都是漠視生命的行為,也是她最討厭的行為。
她推開對方的手:「你的命也是命,樓上那些人的命也是命。這裡是三樓,如果拼盡全力跑的話或許能自己跑出去。」
看著兩個人皆愣愣地看著她,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白苜蓿抿抿唇,將手上的十手交給他們。
一人一把。
十手是一對武器,因為是系統的產物所以帶了咒力,只要不再出現剛才那副場景,這兩人完全能自己跑出去。
「如果真不想死,那就握住這個武器。把命攥在自己手裡吧。」
言以至此,該做的她都做了,上面還有人在等著她,不能再耽擱下去。更何況剛剛情況緊急,她來不及用十手鉗住那隻斷手,只有【冰刃】的技能能無視距離,直接凍住目標。
這技能只有半小時時間,原本她還想在最後的關頭使用,畢竟這算是她目前最強的能力了,而現在被迫提前,她只能在技能時間結束前完成救援。
不然……
「佐山他們在六樓。」
剛跨上四樓樓梯的白苜蓿聽到這句話,腳步猛地一頓,視線朝下,只見那兩個人緊緊握住她給的武器。
話是女生說的,聲音里還帶著顫音,「最中間那個房間。拜託你也救救他們。」
白苜蓿鬆開死抿住的唇,眉眼微微舒展:「好。我儘量。」
還好,至少沒有把所有良知都丟了。
樓梯再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一邊向下,一邊往上。「對不起……對不起吉野,我……啊!」
六樓中間的房間裡出現很詭異的一幕。
一邊是三五人緊貼在一起,眼裡流露著惶恐。剛剛說話的便是其中一個,只可惜他現在被一種不明東西從人堆里拽出來拎在半空,慘叫聲便是因為這個。
房間的另一邊,一個男生抱著腿蹲坐在角落,眼神漠然,沒有因對面那些人惶恐而流出同情之色,也沒因身旁那個長相怪異的生物而感到恐懼。
那隻不可名狀的生物,像人,更像怪物。有人的身體,但支離破碎。形狀怪異,依稀可見是個女性的模樣。
這個怪物不怎麼會人言,翻來覆去都是「去死吧」、「都去死」、「懲罰」之類尖銳的慘叫。
被拎在空中的男生,也就是之前欺負對面那個少年之一的人,他叫佐山建一。
佐山感覺到腳上的力道以異於常人的握力慢慢收緊,疼痛感愈發明顯,面色逐漸慘白不堪,那是一股壓不下去的死亡恐懼。
他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不,他知道的。
是報復,是惡果。
事情還要從一個多小時前說起。
當時他們三人被路人報警嚇破膽,慌忙逃走。事後越想越奇怪,
警察廳明明離那裡很遠,怎麼會那麼快趕到?
但他們也只覺奇怪,並不懷疑其真實性。但對於在向來承受他們欺負的人面前丟了面子,這一點他們覺得很丟臉,打算等周一上學讓對方瞧瞧他們的厲害。
沒想到他們根本不需要到周一,直接又在路邊撞見了那個倒霉蛋。原本他們打算在和朋友碰頭後去遊戲廳玩玩,但既然玩具又到手,怎麼說都要給主動靠上來的玩具一點面子。
為了找樂子。他們決定讓玩具在廢棄的舊宿舍待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