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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
炫沒炫耀另外說,這傢伙的報復心太明顯了,分明是在報復她之前那些做法、故意這麼說逗她。
「不過這只是一方面,畢竟『被愛』也不是用數量來衡量的,你雖然不多,但也有吧?」
虛空沒回答,只是看著對方,看對方嘴巴一張一合繼續說道:「比起『被愛』,更重要的是我愛的人比你多。」
「你大概……」說到這裡,白苜蓿頓了頓,「應該說是梅,梅大概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人吧?這太承重了,沒人能承受住一個人的全部愛意。畢竟每個人在付出自己的愛的同時,也期望對方回以自己同等的、亦或是更多的愛。織田先生的人生不只有梅一個人,但梅卻好像把織田先生當做了一切。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確實這樣。沒了梅,織田先生當然會難過,但依舊會如往常一般活下去,但梅不行,因為承載了她全部愛意的人死了,那麼她的那顆裝著愛的心自然也就死了。」
「人是一種需要『心』的生物,沒有心就會變成怪物。」
「我愛著的人比你多,所以我不會變成怪物。」
「……所以,我們是不同的。」
白苜蓿說道這裡就不在說話,虛空也沒開口,整個空白的世界陷入無邊的寂靜。
很久、久到白苜蓿覺得自己的腿有些麻的時候,虛空突然開口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是個詭辯專家。」
「嗯?」白苜蓿先是一愣,而後笑了起來,「有,還很多。」
「好吧,我承認了,我們確實不一樣。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勝負。」
「還要接著打嗎?」白苜蓿問道。
雖然說能贏的可能性很低,但不到最後一刻,她不甘心放棄。
不過這一次出乎了白苜蓿的意料,取決勝負的方式好像不是搏命。
「不打了,沒意思。我們換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
「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變成怪物的嗎?」虛空勾勾唇角,然後伸手將白苜蓿扯了過去。
白苜蓿身形不穩,一下子就跌落進對方的懷裡。
「做、做什麼?」她想掙扎。
她可沒聽說過需要自攻自受啊。
白苜蓿掙扎,但力氣顯然沒有對方那個緊緊環抱住自己的人力氣大。
「我說過的,我是想死,但因為『約定』,我無法做出讓自己去死的事情。所以我雖然可以給你一次殺死我的機會,但我不會故意送死。如果你真的想活著,那就拼命掙扎著活下去吧。」
「等、等一下,你還沒說是……」
白苜蓿還想弄清對方想做什麼,但對方顯然不是那種愛聽人逼逼叨叨的人,絲毫不給她思考的時間。
於她話落瞬間,白苜蓿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往自己肉/體裡鑽、撕扯著靈魂,就仿佛是在融合著什麼東西。
感受著靈魂被撕扯的痛苦,白苜蓿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同化。
同化的結果會是什麼?
全新的虛空嗎?
還是……她,白苜蓿。擂缽街。
聽著太宰治在胡吹海吹的織田作之助像是感應到什麼,整個人頓了頓。
「怎麼了?」察覺到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太宰治問道。
「我該回去了。」
「啊,這麼快啊,我還以為還早呢。」太宰治撇撇嘴,「你就不想看看她們倆誰會贏嗎?」
見太宰治這個樣子,織田作之助認真思索起來。
太宰治見狀有一點疑惑了。
「織田作,在想什麼呢?」
其實輸贏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織田作之助之所以能暫時待在這裡,是因為這個世界是『假的』。當他察覺到自己要走時,自然說明『假世界』要消失了。
如此,勝負已有結果。
太宰治這麼問只是信口胡來隨便撤一個話題而已,卻沒想到織田作之助居然在思考。
「我在思考……太宰你在明知道答案的情況下問我是想從我這聽到什麼答案。」
太宰治:「?」
如果是別人,太宰治絕對會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但這個人是織田作,是不善吐槽的正直傢伙。
「噗──」
「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真不愧是織田作,思考點總和人不一樣。」
「是嗎?」知道自己是又被開玩笑了織田作之助也不惱,只是淡淡道,「那我先回去了。」
剛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開口:「剛剛沒來得及說上話,如果白小姐回來了,記得幫我轉達一下,之前送來的伴手禮很好吃,謝謝。」
「知道了知道了。」太宰治擺擺手。
而後織田作之助消失,整座荒城只剩下他一個人。
但沒過多久,這荒涼的街區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有些在消失,有些在以堪稱神跡的方式重組……那些在失蹤名單上的人也逐一憑空出現,剛出現時他們的神態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就又開始忙著消失之前手頭上的事情──世界正在復原。
接著,他的上方憑空出現了個黑洞,裡面掉出來了一個人,正正好好落在太宰治身上。
「哎呀呀,你這是偷襲,你……」話雖這麼說,太宰治還是伸手將身上的人扶起來,發現對方依舊緊閉著雙眼,整張臉煞白,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