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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催促著,並開始往前跑。
蘇菲只好提起已經有些沉重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傑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但很快蘇菲看到了一個體積完全是自己兩三倍的背影。
那人像眯著眼睛,但蘇菲走過來時他又能扭著頭,能讓人感覺正在注視自己,儘管他的眼睛變成一條縫隙。
蘇菲瞬間一樂:「庫里?」
庫里慢吞吞地蠕動嘴巴:「走。」
仿佛體重是他生命無法承受之重,連說話都很費勁。
蘇菲點點頭,她順著庫里指的方向前行。
很快,又有一道人影出現,當他扭過頭時,蘇菲一愣。
這個人長得和自己十分相似,卻帶著幾分蒼白虛弱感。
「我說過,我們會再次相見,蘇菲。」他笑著伸出修長透色的手,又指了一個方向。
「相信你自己。」聲音盡顯溫柔。
迷茫已經漸漸在消失,蘇菲衝剋萊爾一笑便毫不猶豫順著他指引的方向而去。
容易迷失方向的神秘空間,總會讓人心生膽怯,蘇菲感覺自己似乎走著走著有些偏離,回頭去望來時的路,卻是一片漆黑,不見一絲痕跡。
「笨蛋女人,是那個方向。」
突然出現的男孩阻抗在蘇菲前進的方向。
他抱著一顆球,臉上有著被燒灼的可怕痕跡,在他說話間還不斷有皮屑從身上剝落。
蘇菲沒在意他的語氣,用平常不過的目光,甚至帶著念想的溫柔語氣向他道謝:「謝謝你,拉吉爾。」
拉吉爾冷哼一聲,彆扭地轉過頭。
蘇菲笑著向拉吉爾指引的新方向而去,在她看不見的身後,拉吉爾的身影融化在她走過的路,和周圍詭譎的色彩融為一體。
「珍妮。」
不遠處,一名青年朝她招手,他的手上正拋著一枚硬幣,好像已經等了很久。
「格爾!」
蘇菲一喜,喊著他的名字朝他跑去。
「我更喜歡你叫我哥哥,我的小珍妮。」格爾似乎想抬手去揉蘇菲的發頂,但卻停在半空。
「快去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蘇菲點頭,本該感到疲憊的她卻感覺不到一絲乏力,身體輕盈得不像話。
「喂!這裡!」
一個披著華麗披風,頭戴王冠的青年沖蘇菲大喊,生怕蘇菲不知道一樣。
「雷姆。」
蘇菲笑著叫出他的名字。
「快點啊。」雷姆撇撇嘴,不知道在催促蘇菲走快點,還是催促什麼。
蘇菲笑著應好,繼續往前走。
恐懼不知何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她的步履輕盈,眼前的場景正不斷變換著色彩,不知不覺中,那些色彩濃烈得仿佛要吞沒蘇菲。
蘇菲卻沒有感覺到有害怕或恐懼的情緒存在,有的只是好奇這些色彩的結構。
沿途的人影越發地多,他們同樣被詭異的顏色吞沒,幾乎融進場景,蘇菲能聽到他們在說著什麼。
那是指引她的聲音。
不管曾經是懷著多大的惡意,此刻的他們更像一個指引者,或許並不好聽,但卻一致地帶著共同目標。
「謝謝你們。」
蘇菲深深道出一聲謝。
那是四十八張小阿卡納牌朝她釋放的善意,用一點點微弱的光聚合在一起,鋪展出一道光路。
它們更像是在迎接著什麼,在說——
歡迎回家。
第233章
當那扇門出現在上方時,蘇菲便知道,她到了。
她走過了四十八層,來到了第四十九層——天台。
蘇菲回頭望,她的隊友們正在身後神態各異。
「我差點以為,我要困在裡面了。」
陶子腦袋還在嗡嗡響,那些低語對他的影響非常大。
「往好的想,起碼我們不用真的爬四十八層。」
招妹說道,因為金手指的原因他對那些聲音適應良好,就是眼睛無法適應那衝擊力十足的詭異顏色。
蘇菲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在她預料到自己遇到的都是小牌後,就知道他們也同樣被吸納進去,成為四十八張牌中的一員。
不過有一個她最想感謝的人。
「還好您沒事。」
阿誠像知道蘇菲心裡所想,面容羞澀說道。
他手中的燈此刻很微弱,仿佛隨時會消散一樣。
「謝謝你阿誠。」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我的意願。」
幫助您,是我的意願。
阿誠沒有繼續說,蘇菲也能感受到他此刻想要說的話,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問阿誠:
「是不是很久之前,我們就一起去過副本?」
阿誠不好意思地垂眼,又看蘇菲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是審判牌副本對嗎?」
阿誠輕輕點頭:「是的。」
蘇菲瞭然,她之前就有個疑惑,在審判牌副本世界崩塌的最後,是誰叫她不要回頭。
她原本以為是庫里,但那道聲音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現在一切都說得通。
「我的天……」
聞聞呆滯的目光終於恢復了色彩,他直到現在才緩和過來。
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崇拜目光炙熱地看向蘇菲:「蘇神,你就是我的神。」
在那樣的世界,蘇菲就像掌管萬物的神明,所有生物都為她傾倒,耗儘自己的生命力只為獲得神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