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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讓人頭大,我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儘量臉上保持平靜:「別哭了,你在哭什麼?」
小孩抽泣幾聲後,聲音顫抖小聲道:「我....我覺得壓力好大。」
「誒?」小學生的壓力已經這麼大了嗎?
我這麼想,但夢中的我點點頭認可說道:「嘛,畢竟你是家主嘛,肯定要壓力大一點。」
「可是,理名姐姐,我不想當五條家的家主,我也不想長出這雙六瞳。」他抬起了頭,白色的睫毛下包含了天青色琉璃,燦爛星河,仿佛宇宙般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呆愣在了原地。
宮城縣仙台市公寓樓
「理名,起床吃早餐。」住在一樓的玉子輕敲我的門,溫溫柔柔說道。
我呆愣地起身,腦子裡只剩下那雙蒼青色琉璃眼眸。
那是人類該擁有的眼睛嗎?
即使思緒萬千,我的身體依然按照程序,刷牙洗臉。
「嘶——」
在摸到冷水後,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冬天了,手指碰到的水也格外冰涼刺骨。
將水頭調到了熱水處,我認認真真洗完臉上好水乳後才前往餐桌。
「理名姐姐,聽說你同意轉校了?那你以後是不是就在學校住宿了啊?」
坐在座位上的寧寧乖乖吃著她盤子中的煎雞蛋,偶爾動一下肩膀,突然抬頭問我。
「我不是修完學分了嗎?」我疑惑看向她,怎麼會說我要轉校?
玉子將煎雞蛋和牛奶放在我的面前,臉一紅。
「昨天五條先生拉開眼罩之後,你就答應了。」
不過五條先生,難怪對方平時會戴上眼罩了。想起這個,玉子的臉更紅了,甚至遠在大學的餅藏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女朋友想你了?」同寢室的對床對他擠擠眼,調侃道,同一個寢室居然只有對方一個人有女朋友,室友們自然只調侃他一個人。
餅藏撓撓頭,露出爽朗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家人想我了。」
「啊你這傢伙!」嫉妒的室友一把夾住他的頭,將他帶著走向了食堂。
轉回來,我坐在椅子上愣住了。
我想起來了,那雙讓我無法拒絕的眼睛。
當時對方拉開了眼罩,用那雙沒人可以拒絕的眼睛盯著我,在燈光下像是塗了唇釉的唇不停張張合合。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說出了「我願意」這句話了。
「啊,總覺得就像是在婚禮現場聽見這三個字一樣。」白髮咒術師將眼罩戴了回去,嘴裡塞了一個年糕團:「理名格外容易被人騙嘛,下次注意哦。」
到底是為什麼被騙,五條悟你心裡沒什麼數嗎?
想起這個,我的手微微顫抖。
美色誤我!
回憶這段時間,寧寧已經吃完早餐下了餐桌:「我去上學啦。」
海鷗學園實施的是三個小假期,所以當其他學校都放了假,寧寧還在上課,但也有好的一點,其他學校上課時,寧寧她們還在上課。
她走過來抱抱我:「理名姐姐,你可別被外面那些花心大蘿蔔給騙走了,你以後還要和我住在一起呢。」
『誰都沒你花心,你才是花心大蘿蔔。』圍繞著她的黑髮小正太這麼說著,手不斷揮舞:『明明你說過以後要和我住在一起!』
我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了,再不放開你男朋友就要吃醋了。」
下意識瞄向一邊的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又立馬將頭轉過來,嘴巴嘟了嘟:「才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個臭男生而已。」
『蘿蔔腿,看來你想掃一輩子廁所!』
啊,看來是吵架了。
我看時鐘,七點二十,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快去上課吧。」
寧寧將書包一背走出了門外,我也將餐桌上的殘餘收起來放在了廚房。為了散味,廚房的窗戶是打開的,外面一陣冷氣襲來,這時我突然想到了。
我當初就是因為不想冬天去上課才決定把學分給修完的!
現在轉去其他學校又得冬天上學!
五條悟你誤我!
我氣沖沖將鍋和碗收拾了,坐在桌子上看大學教材,聽見門外傳來了「叮咚」的門鈴聲。
「有人嗎?」
東京都八王子市 教師公寓
「嘟嗚嗚嗚嗚嗚嗚......」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起,連帶著桌子也有些震動。一旁看著資料的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拿起了被忽略已久的電話。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是警/局監控室的其中一位。
「七海先生,我們查出來了,這把鑰匙的主人叫做黑澤理名,是在.......」年輕的警/官還在盡職報告,七海建人卻難見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叫黑澤理名嗎?」
「嗯?是的先生,這把鑰匙的主人叫做黑澤理名。」疑惑的聲音在看了手中的資料變成了肯定句,警/官再次重複之後聽到了對面平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位社畜先生,此刻將自己的情緒強行壓制:「那有理名的家庭住址嗎?」
「有的,先生,我等一下通過傳真發給您。」
「好的,謝謝。」電話被掛斷,此刻的七海建人沒有了平日中的鎮定,而是露出一種似笑非笑,卻讓人一眼能看出其中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