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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又是『我』認識的人嗎?
我回想之前的事情,覺得有些不對。
『黑澤理名』到底招惹了多少咒術界的人?
「理名桑這次來找校長做什麼呢?」家入硝子的態度好得讓伊地知潔高驚奇,以往只對解刨感興趣的醫生此刻眼中儘是溫情,這讓他甚至懷疑家入小姐終於按捺不住想對咒術師下手了。
「找校長匯報一下這次的事件。」
所以面對『黑澤理名』認識的人,我該擺出什麼態度?
即使能打得過特級詛咒,但我還是摸不清楚。
「啊,突然這麼冷淡我有些不習慣呢,」她走過來抱住我:「總覺得像是回到了剛認識理名的時候,總之把我當做朋友一樣相處就行了哦。」
被女性溫暖的身體抱住,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這種聯感讓我腦子中閃過一段片段。
柔弱的手,溫柔的聲音,以及混亂的片段。
在我被視為怪物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
「無論理名桑變成誰,理名桑永遠都是理名桑!」
「所以,理名桑不是並不是被詛咒的怪物,而只是神明對你的偏愛而已。」
那是什麼記憶?
我被醫生抱住,手慢慢圈住了她的腰,將身體靠在了她肩上。
很溫暖。
校長辦公室中一大一小抱在了一起,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奇妙而又親密,一旁呆呆看著的伊地知潔高現在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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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交代任務後,我和家入硝子一起走回去。
即使她說把她當做朋友,但我始終有疑問。
「你不會覺得我們是不同的人嗎?」我十分疑惑,大家怎麼會都把我當做『黑澤理名』來看待的。
「科學界提出一個很有趣的假說,」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起了另外一個故事:「如果將一個人的大腦和另一個人交換,那交換成功後,這個人是全新的人類還是交換大腦的那個人類?」
全新的人類還是交換大腦的那個人類?
我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光從生物學角度來講的話,這是基於對自身的認知,按照人類的記憶儲存在大腦皮質中,那應該算是交換大腦的那個人類吧。」
「但你靠什麼確定你就是你?」家入硝子用手捲起了一絲頭髮:「在純科學的角度來說,這件事是怎麼都分辨不出來的嘛。」
「唔,是這樣沒錯。」我點了點頭,光從科學的角度,這件事情實在涉及的太多了。
「所以我們換個方向,從靈魂角度。」她沖我露出一個微笑:「畢竟咒靈這種不科學的事情都出來了。」
這麼說咒術師也是不科學的事件之一吧!
「黑澤理名有且只有一個人,這是前提。那麼黑澤理名在有且只有一個人的前提下,會每20年中出現在一次,這是由於詛咒產生的。」她說的話讓我摸到了一點頭緒。
「所以在科學的方法下摸索不出來,只能看靈魂角度。」我接著她的話題繼續:「所以你們覺得靈魂下的我還是我,我還是黑澤理名。」
「這才是你們覺得我就是黑澤理名,黑澤理名就是我的原因。」
唔,有點繞口。
「是的,」家入硝子停在了校醫室門口:「不過我倒是沒想那麼多,我只知道黑澤理名就是我的好友而已。」
她笑吟吟看著我:「所以到現在我該對你說一句,歡迎回來。」
「雖然還是很奇怪,但黑澤理名可以回答你。」
我看著對方慵懶靠在門口的身影。
「我回來了!」
東京都立咒術學校女生宿舍樓
手機傳來了「嘟嘟」的聲音,我將深深埋在《理性,真理與歷史》的頭抬了起來。
此刻的屏幕微微發亮,通知欄里閃過幾個消息。
[咒術一年級專群]
天下第一:我回來了,給你們帶了伴手禮!撒花.jpg
叫我真希就好:希望禮物沒事
沒有精神分裂,勿cue:希望禮物沒事+1
金槍魚蛋黃醬:希望禮物沒事+2
純愛戰士:辛苦老師了!
[小小糰子公寓群]
可惡的花子君:理名姐在不在?我想你了@我不虛弱別瞎說
最愛年糕和餅藏:唔,我做了新口味的年糕哦,理名什麼時候來嘗一下?
[七海先生:理名桑最近很忙嗎?有什麼需要可以提出來的,請不要相信五條先生的話,他不靠譜!]
我拿起手機解開了鎖,依次回復。
[咒術一年級專群]
我不虛弱別瞎說:買了什麼?甜點嗎?
[小小糰子公寓群]
我不虛弱別瞎說:我也超想你們的@可惡的花子君
我不虛弱別瞎說:等我,我放周末就來@最愛年糕和餅藏
[TO七海先生:最近並沒有多忙,謝謝七海先生,我知道的,大笑.jpg]
「唔,所以這就是你不回我的原因?」身後傳來了輕佻的聲音,嚇得我立馬反手一個肘擊,卻像是打在了空氣中一樣。
五條悟站在我身後,彎腰看我手中的手機。和他公寓樓相對的落地窗此刻大開,窗簾被風吹開又吹回去。
「七海怎麼會覺得我不靠譜,明明他那麼尊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