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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大的獸皮已經鞣製好了, 那肯定是比不上現代社會鞣製出的毛皮,還是有些硬, 但正常充作獸皮毯子已經問題不大了。
裹著獸皮, 夏禹饒有興趣地翻著自己手裡的一把骨刀。這是工匠昨天剛剛做出來的一把骨刀, 專門給他的。
這把骨刀是巨頦虎的腿骨那兒,用間接打擊法把骨棒一分為二,然後選擇順手的一半不斷在石頭上打磨製造出來的。
這把骨刀總共大概二十五厘米左右長,把柄一側為了方便握取,工匠竟然還創新的做了細細的條紋鐫刻,增加了摩擦力。
夏禹試過了,這骨刀已經足夠鋒利了,日常切割肉塊什麼的,都比較輕鬆。所以夏禹拿到之後就一直翻看,他還蠻喜歡的,甚至夏禹還用細藤蔓編織了差不多的刀鞘,這樣方便他隨身攜帶。
「嗚啊。」
夏禹翻著手裡骨刀走神的時候,大猴站在洞口忽然叫了一聲。一抬頭,夏禹就發現大猴竟然抱著那隻大鳥。
上次這隻大鳥吃過巨頦虎虎肉之後沒事,夏禹就又給它拴回山洞旁邊的一棵樹下面了。這大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被那天巨頦虎的氣息給嚇破膽了,這幾天都不敢鬧騰,老老實實趴在自己刨的坑裡面睡覺。給它吃的,它就去吃,不給它就趴著。
「怎麼了?」
大猴看了看天色,他想抱著大鳥進山洞。一會兒下大雨,這大鳥肯定被淋成落湯雞,大猴擔心它死了。到不是有了養寵物的想法,大猴就是覺得神現在又不想吃它,它要是死了,到時候神想吃就吃不著了。
夏禹思索了下就明白了,他以為是大猴起了惻隱之心,所以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示意大猴帶著這隻大鳥進去好了。
大猴抱著大鳥進去後扆崋,壹號就眼睛一亮,上去在大鳥頭上摸了摸。她覺得,這隻新鮮的大鳥味道應該很好。當時她還很想吃來著,但當時出了巨頦虎的事,它一直被拴著就活到了現在。
大鳥認命地老老實實趴著,一動不敢動。
夏禹收起了骨刀,走回山洞坐下,然後對著壹號跟大猴三個,又開始教他們說話發音。
其實一直以來,只要有時間,夏禹都會教他們說話,雖然這些原始人的面貌上,還跟現代人有些差異。他們的渾身長滿毛髮,眉峰比較突起,下頜骨突出,鼻樑塌陷,但不可否認,他們是有自己的語言的,雖然語言比較簡單。
那些嗚啊還有平時的呼喊,夏禹不太懂什麼意思,但那不是毫無意義的呼喊,原始人彼此之間就能明白什麼意思。
夏禹猜測的身體構造是能夠支持他們發出更複雜的聲音的,只是他們還沒有明顯的語言系統。加上之前,他們那惡劣的生存環境,一些簡單的呼喊足夠滿足他們的日常交流,也就沒有繼續開發語言功能。
「——夏禹——」
「——壹號——」
......
夏禹指著自己,一遍遍慢慢重複自己的名字,又指著壹號叫她名字。
壹號每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是一個抬頭挺胸,開心的指指自己。現在對自己的名字,原始人們幾乎都有一個清醒認知了。
「——夏禹——」
原始人們跟著夏禹嘴巴張張合合,就是發不出類似的語調。不過夏禹現在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耐心,這事兒也急不來。
一遍遍的重複,渴了,夏禹就拿過旁邊的陶碗喝一口水,然後再教。一直到一圈圍坐著的原始人群中,一個磕磕巴巴又輕微的『夏』字被吐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夏禹的激動,這一刻,夏禹簡直像是自己教的學生考上了清華北大一樣跳了起來。
「誰誰,誰叫的我?」這實在是太激動了,來到這裡之後,夏禹都是在自言自語,以及交流時候的練筆帶劃。而現在,略微熟悉的發音一瞬間,甚至讓夏禹有些眼眶發紅。
三猴被神的反應嚇了一跳,他一向沒什麼存在感,可現在,他被神死死盯著,那些成年野人也看了過來。
「你叫的嗎?」
夏禹高興地蹲在三猴跟前,指著自己的喉嚨朝著這個小野人再次叫了自己的名字。
三猴長著嘴巴,艱難的發出了音。
夏。
那個禹字他怎麼努力也發不出來,但『夏』字,三猴確實精準地叫了出來。
「太好了!」夏禹高興的拍了下三猴的肩膀,終於有個原始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了,哪怕只有一個字的發音。
夏禹甚至高興得連蹦帶跳去熏魚那兒拿了一條過來給三猴,哪怕現在食物已經不短缺,但這個族群還是沒有自由誰都可以拿取食物的權利,目前這個山洞只有夏禹跟壹號有分配權。因此給予食物,對原始人來說還是一種巨大的激勵。
三猴抱著食物傻愣了會兒,然後就高興的哇哇叫。
他也不餓,但對這個族群的原始人們來說,這段時間以來飽腹還不足以磨平他們以前對飢餓的恐懼。所以只要有食物,他們就開心,就會塞進嘴裡。
對三猴而言,這還是神單獨給他。
三猴高興的同時,更是不斷的努力撅著嘴巴,發出『夏』『夏』的聲音。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沒學會之前千難萬難,學會了也就簡單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三猴開了個好頭,一直到下午,壹號、屠夫跟負者,竟然也磕磕巴巴發出了『夏』字音。不過有一點,『禹』字音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就是發不出來,所以現在他們叫夏禹,都是叫『夏』。連不起來,只能單獨叫一個字,夏禹也認了,至少是個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