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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身之後,夏禹就抬起手,手掌直接往飛菟的腦袋上擼了過去。飛菟那巨大的腦袋,夏禹張開雙手抱都抱不住。這會兒要是飛菟一張口,能直接把夏禹吞下去半個。
說實話,遠古狼的毛髮並不柔軟,它們在蠻荒叢林待的久了,毛髮帶著一些粗糙乾燥,而且毛髮上沾染了不少的灰塵,毛髮間更有一些散不去的血腥味。
擼了幾下,夏禹感覺自己手上都沾染了一些味道,剛打算收回手,結果飛菟因為興奮腦袋就往前一頂。
夏禹這五六歲的身體,根本沒什麼力道,直接站不穩,稍微後退一步就一個屁股蹲,重重的跌在地上。
夏禹直接倒吸了一口氣,這邊地上凹凸不平,有一塊石頭直接撞在了他尾椎骨上,疼的他一下熱汗都出來了。
結果飛菟以為夏禹是跟它玩兒,歪著腦袋抬起一爪就朝夏禹壓了過去。這嚇了夏禹一跳,差點都要哭出來。
還好在這爪子要朝夏禹壓下來的時候,趹蹄睜開了眼睛,綠眼睛幽幽的看著飛菟。飛菟一慫,立馬收回了爪子,老實趴好了。
緩了好一會兒,夏禹才慢慢爬了起來,然後走向趹蹄。小時候,趹蹄最皮,咬他的褲腳跟鞋子最多,所以也是被夏禹教訓的最多的。
「這兩天,我打算去一趟鹽一他們原本的居住地,我得去找找鹽礦石。你們這幾天別跑,跟我們一起去一趟。」
夏禹也不管趹蹄能不能聽懂,伸手就往趹蹄腦袋上的耳朵扯。
趹蹄也不管他,它也看出來了,這個原始人長得太慢,它都這麼大了,這個原始人還是老樣子。
如果它跟小時候一樣,一口扯著這個小原始人的褲腳咬過去,這小原始人踢不動它了,反而會被它直接拖倒。
本來以為夏禹跟以前一樣,稍微擼一會兒會走,結果他一直碎碎念念不肯走,更是比劃著名指著山腳底下。
趹蹄也不大懂什麼意思,不過它這會兒煩了,索性仰起頭,然後伸出爪子一下就鉤住了夏禹的衣服,把他給拖倒了。
負者嚇了一跳,但在他握緊石刀站起來的時候,看到趹蹄只是把夏禹壓在它的另外一隻爪子上,然後就低下頭,大腦袋虛虛的壓在夏禹身上,像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枕頭。
飛菟扭著頭,眼睛眨了好幾次,它也有點躍躍欲試。
這腦袋太重了,關鍵是趹蹄的毛髮血腥味太重,應該是它們野外狩獵吃東西,沾染的各種血跡散發出來的,這種味道熏得夏禹一陣陣反胃。
「走開。」夏禹惱怒的踢著趹蹄,然後掰著趹蹄的腦袋,艱難的從它頭下爬了出來。
趹蹄也不管夏禹,看夏禹走了,一低頭趴著繼續閉眼睡覺。
夏禹感覺自己身上都是被趹蹄蹭的灰塵還有那種血腥味發酵後的腥味 ,這讓他有點受不了。有點生氣的瞪了這三隻已經打不過的遠古狼一眼,夏禹就洗澡去了。
現在天也熱,夏禹把大陶罐裡面儲蓄的水舀出來一些,然後兜頭澆下去,剛開始還一下冷的有點打哆嗦,但習慣之後加上夏季的夜風一吹,倒是感覺到一陣涼爽。
沖涼之後,夏禹找了塊獸皮裹在身上,然後就回山洞睡覺了。至於其他原始人還在山腳下歡唱、吃肉,夏禹就沒管了。
第二天。
夏禹照舊醒來的晚,不過今天大力他們也沒去狩獵,因為昨天獲得的獵物太多,哪怕他們通宵處理了,但還是有很多還沒燻烤曬制好。
另外,這麼多頭森林羊,不止是它們的肉,羊皮也有很多需要鞣製,這都是費工夫的事。
吃光早餐,夏禹站在山洞口,從高處往下看,這塊區域山腳下,一陣陣的濃煙滾滾而起,伴隨著濃煙,還有濃烈地燻烤出來的肉香。
如果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原始人從遠方看這邊一陣陣冒出的濃煙,只會以為這塊區域發生火災了。
讓負者把自己帶到山腳底下,夏禹就發現趹蹄它們三隻果然已經不在了。
夏禹嘆了口氣。
他是想稍微馴化一下趹蹄它們的,這三隻現在已經是叢林中優秀的捕獵者了,如果有它們配合,大力他們狩獵不僅更加方便,關鍵還會更安全。
別看現在大力他們狩獵很順利,但他們每次出去,夏禹始終會擔心。現在這個氏族人還是不多,每一個勞動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大力他們的狩獵範圍,夏禹也始終不肯讓他們擴大,一般都維持在當天可以來回的那種。在熟悉的區域狩獵,安全性相對高一點。
經過了昨天的相處,夏禹其實覺得趹蹄它們三個並沒有他最開始想的那麼排斥原始人。即使恢復了野性,但畢竟它們三個是原始人們從沒睜眼開始就養的,那會兒老年原始人們晚上醒來三四次,就為了給它們餵東西吃。
一直到現在長這麼大,趹蹄它們對這裡的原始人還有這個地方,夏禹覺得它們都是報有感情的。
夏禹倒是覺得,它們現在好像不太親近原始人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長大了,這個階段的三隻狼是精力最充沛也是性子最跳脫的時候。
就跟人類的青少年時期是一樣,不是對家沒感情,而是對於外界的熱切探索精神還有骨子裡的叛逆兩方面形成了一種『高傲』,認為外面才是屬於自己的,而家的天地太小了。
這種情況,等它們稍微定一定性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