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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可是好東西啊。」
夏禹小心把裡面用樹葉包好的蜂蜜拿出來,但想了下也找不到好的方法來過濾,他這邊沒紗布也沒漏斗濾網。
「算了,野生蜂蜜本來就可以直接吃的。」
夏禹也不打算再折騰過濾的事,而是直接在葉子上把切割的半個蜂巢清理了一下,一些蜜蜂屍體跟雜質挑了出去,差不多清理了之後,夏禹有找了乾淨的瓦罐把蜂蜜都放了進去。
很快,夏禹就懷裡抱著一個瓦罐,然後用乾淨的細樹枝挑了一點送進嘴裡,香甜的味道頓時在口腔中蔓延。
「過來。」
夏禹一扭頭,果然看到三個小野人擠在一起巴巴地看著他。
其實不止三個小野人,其他野人也都看著夏禹。蜂蜜的那種香甜味道早就在空氣中蔓延,那些野人一個個都在那邊吞咽口水。
大猴看夏禹招手,大著膽子從成年野人那邊擠了過來。
夏禹用三根乾淨的小樹枝卷了一些粘稠的蜂蜜,然後遞給了小野人們,「嘗嘗,甜的味道。」
大猴三個一人一根樹枝,大猴當先就送到了嘴裡。
然後一下,大猴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味道,比最好吃的水果還好吃,那種濃郁甘甜還帶著芬芳的花香,一下就充滿了整個口腔。
大猴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下竟然興奮的哇哇直叫。沒有小朋友能拒絕的了甜的味道,小野人也一樣。
三猴甚至眼淚都出來了,這一點都不誇張,這真的是他吃到最好吃的東西,那種香甜的味道不止是滿足了他的味蕾,甚至有種很甜蜜幸福的感覺讓三猴哭了出來。
夏禹皺了皺眉,無奈的看了三個小野人一眼。表情是誇張了一些,但他們三個小傢伙也可憐的。
夏禹一直記得第一次見他們,就跟一頭頭野獸幼崽一樣,明明是長身體最容易餓的年紀,但卻長年吃得半飽不飽,餓得嗷嗷直叫,在潮濕髒兮兮的山洞裡面到處亂爬,然後到處找那些外形恐怖的爬蟲吃。
搖了搖頭,夏禹索性讓旁邊的負責在用水罐去山洞旁邊的蓄水罐裡面舀點水,等誰燒開又涼一點之後,夏禹就弄出一小塊一小塊的蜂蜜在陶碗裡面,然後用溫水沖泡。
一人一碗。
「別看了,都拿去吧,沖泡水喝更好一些。」
夏禹好笑的看了大猴三個小野人一眼,又瞅了瞅旁邊吞口水的大力他們。這些野人原本只要吃飽就好,現在藍魚吃的他們不要不要的,基本的飽腹已經滿足,也開始追求一點『味道』了。
現在讓他們再去吃生的食物,或者直接吃乾澀的野果,他們已經不怎麼吃得下了。尤其是壹號,之前是生食愛好者,現在最多吃幾口,再多吃不下了,非得烤的肉滋滋的才能吃得香。
夏禹的話雖然聽不懂,但是一看他把一個陶碗推給旁邊的負者,又示意別的野人過來拿,他們就立馬懂了。
大力一伸手就搶了一個他看著最滿的碗,惹得壹號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趕緊拿自己覺得最好的一碗,很快,一個個就端著一碗蜂蜜糖水蹲在那兒喝。
結果不止是小野人們,大野人們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後一個個高興的哇哇直叫。這種香甜的味道,實在太好喝了。
「你們也喝,都有的。」夏禹端起兩碗遞給屠夫跟工匠。
剛才負者、壹號他們搶的時候,屠夫跟工匠作為老野人,還是跟之前一樣,縮在山洞裡面沒有主動去拿。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老野人們默認自己失去了對這個族群的作用,他們能夠獲得什麼食物是需要成年野人點頭同意之後的。
「嗚嗚。」
屠夫趕緊接住了夏禹手中的陶碗,神太小了,兩隻小手各拿一隻陶碗顯得有點吃力,看著晃晃悠悠的。感受著陶碗傳來的溫熱感,屠夫眼眶也有些濕潤,只是他發出的聲音夏禹不懂什麼意思。
老野人自己不拿,夏禹就一碗碗送到了山洞裡面那些老野人的手上。
比起成年野人喜歡的手舞足蹈,裡面的五個老野人則是安靜的坐在獸皮上,偶爾喝一口甜滋滋的蜂蜜水,然後砸吧著嘴巴像是回憶什麼,最後吞咽下去,舔乾淨嘴唇之後再喝下一口。
第一次吃到真正的甜味,感受到一種全新的味道,讓今晚這個氏族的野人似乎都有不同的感觸。
夏禹捧著自己的蜂蜜瓦罐,在野人們的狂歡中,自己一個人走到了昏迷野人那兒。這幾天這個野人的狀況相當的差,連痛苦的囈語哀嚎都無法發出聲了,要不是偶爾的呼吸,幾乎可以默認死亡了。
夏禹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小心地解開昏迷野人腿上的襯衣布條,然後把這些浸染了膿血的布料放到一邊。隨後用乾淨的布條沾了用水調過的蜂蜜汁慢慢清洗傷口,現在已經不擔心昏迷野人亂動反抗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清理完畢之後,夏禹有用沸水煮過的石刀一點點切掉了那些腐爛的肌肉。處理好之後,夏禹再從瓦罐裡面挖出純蜂蜜塗抹在創面上。
蜂蜜具有抗菌、消炎,以及加速創口癒合的作用,現在夏禹手頭也沒合適的藥材,只有蜂蜜,那就只能試試了。
清理好傷口,夏禹再次給昏迷野人包紮了起來。然後讓壹號幫忙,強行給昏迷野人灌了一點糖水,補充一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