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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刻,夏禹雙手握著刀柄,他的臉上都是剛才甩出去擦出來的血液以及混雜的汗液,它們粘膩的沾染在夏禹的頭髮跟臉頰上,而後又流淌進了夏禹的眼睛裡,這讓他的眼睛看上去都似乎染上了一層紅色。
——噗嗤
運氣極好,骨刀竟然在划過遠古狼的額頭,然後精準無誤的扎進了遠古狼的右眼。
劇烈的疼痛讓遠古狼猛地甩動腦袋,同時也一腳踩住了負者的肚子甩開了他。在負者一脫力倒在原地的時候,這頭吃痛的遠古狼沒有順勢了結負者,而是下意識發狂的一低頭,一口咬在了夏禹的肩膀上,同時快速甩動腦袋。
夏禹只覺得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湧上大腦,但在下一秒,可能因為過於疼痛他甚至失去了知覺。
他感覺他的耳朵在轟鳴,在夏禹自己都沒發現,他沒有被那頭遠古狼給甩出去,相反他依舊死死握著刀柄,更是用盡了力氣把骨刀往遠古狼的眼窩中又捅進了幾分。
時間一點點流逝,可能也沒有太久——
一聲沉悶的遠古狼的吼叫聲在這片血腥的場地響起,狼吼聲在夏日的夜晚帶著幾分悠揚,但更多的卻是某種曠遠與蒼涼。
夏禹感覺到撕咬著他的遠古狼鬆開了他,同時他也沒了力氣握住刀柄,於是砰的一聲倒在血泊中。
大力跟二匪他們壓制著一頭遠古狼,這頭遠古狼在大力的拳頭下,耳鼻口舌都在不斷滲血,一聲聲的慘嚎著。
但現在,其它攻擊的狼群都聚集了起來。
大力沉默了會兒,鬆開了壓制的遠古狼,這頭快要被打死的遠古狼慢慢也回到了群體中。
頭狼再次仰頭吼叫了起來。
狼群跟隨它一起吼叫。
片刻後,飢腸轆轆的頭狼再次走到劍齒象跟前,它順著之前咬過的脊背處,大口大口的啃咬起象肉。
它之後,則是剩下的狼群狼吞虎咽。
遠古狼都很聰明,包括那頭被夏禹捅瞎了眼睛的狼。留在它眼睛中的骨刀已經被它的同伴咬住刀柄拔了出來,它同樣留著滿臉的鮮血,然後撕咬著劍齒象的肉大口吞咽著。
這張戰爭,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大力早就已經焦急的扶起了夏禹,只是頭狼它們還在進食,所以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以防止雙方再起衝突。
很快,狼群吃飽了。
頭狼呼嘯著。
目前還健康的狼群頓時向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受傷的狼則墜在身後,頭狼最後走。
夏禹看到頭狼最後一躍,跟上狼群的隊伍,卻在百米遠的地方猛的回首,夜色下閃著幽光的雙目跟夏禹對視上。
那一刻,夏禹從這頭聰明的野獸中明悟出了它的意思。
今天對方的手下留情,代表著他們在去年冬天的合作以及他對狼後之前的恩情,都在今天一筆勾銷了。
下次再對上,彼此就是獵物與狩獵者的關係。誰是獵物誰是狩獵者,則要看雙方的本事了。
狼群消失了,這片凌亂的戰場下,只剩下了一頭被啃咬了半個身軀的劍齒象,以及倒地的趹蹄、飛菟,還有夏禹這些原始人們。
剛才消失的疼痛重新襲擊上夏禹的神經,他痛的似乎連氣都要喘不過來。
夏禹扭頭看了下自己的左手,稚嫩的肩膀上是深可見骨的咬痕,而隨著剛才遠古狼的甩動,他的傷口被快速撕裂,導致傷口幾乎延長到手肘的位置。
這麼長以及深的傷口,血液根本無法止住。剛才他沒注意到,現在反應過來,夏禹才發現他半個人都浸染了自己的血液。
這樣不行,會失血過多。
夏禹強打起精神,讓負者把他的外套拿過來。他的襯衣曾經被撕成布條拿去給了蜜蜂做繃帶,現在這件外套也保不住了。
在這個陌生蠻荒的時代越久,他終究會逐漸失去他曾經來自那個燈紅酒綠社會的所有證明。
外套被撕成條,也來不及消毒,夏禹讓負者先綁在他手上,儘可能減少血液的流失。
幸好其他原始人傷的不重,負者是手上多了幾個被遠古狼牙齒劃破的傷口,創面比較小。還有就是後背的拖痕,但拖痕只是劃破了皮膚表面,雖然看著也流了一後背的血,但傷口遠沒有夏禹手臂上的深。對原始人的體制而已,這些傷口問題不大。
除此之外,鹽一腳摔傷了,鹽三的肩膀剛才跟狼搏鬥的時候撞到了石頭,有些紅腫,其他原始人的受傷成都都不重。
「趹蹄呢?」
夏禹讓負者抱著他去看了看趹蹄還有飛菟,趹蹄的面部血肉模糊,但最嚴重的傷口在它的脖子處,兩道傷口被撕裂到胸口,大量的血液浸染了整個毛髮。
趹蹄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另外一隻眼睛半睜著,而胸口則劇烈起伏著快速呼吸。
趹蹄這種狀態,不救治的話,必死無疑了。
除開它之外,飛菟的後腿也是被撕裂了傷口,這會兒後腿已經腫了起來,但其它狀況倒是還好。
剛才反倒是嶙駒,它沒有跟戰鬥經驗豐富的遠古狼打鬥,反而是一直在跑。打不過,跑總是可以的。這樣的方式,反倒不僅讓它纏住了一頭遠古狼,而且它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作者有話說:
第112章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受
火很快生了起來, 鹽一跟負者、大力留下來照看夏禹,二匪、鹽二還有鹽三出去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