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第一隻陶碗做出來之後,夏禹又一口氣做了四五隻碗。到後面順手了之後,更是做出了兩個肚大口小的水罐,還有一個底盤比較大,但碗壁比較短的類似平底鍋這樣的陶器。
這些做完後,壹號搬來的淤泥也用的差不多了。
夏禹沒讓壹號再去搬來一些,而是把這些陶器放到一邊進行陰乾,之後才能進行最後一步——燒陶。
等待陰乾的過程,夏禹抬手招呼壹號跟三個小野人過來。壹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安靜的看著夏禹忙碌,小野人沒事的時候則呆不住,一直在附近亂躥。
難得現在有空閒的時間,夏禹就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大猴三個跟壹號,張大了嘴巴發出聲音,「——夏——禹——」
夏禹摸著自己的喉嚨,又指著自己的嘴巴,一遍遍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沒有可供交流的人,這種日子實在太難熬了。夏禹不追求這些野人們能學會標準普通話跟他流暢交談,但至少能叫叫他的名字。
壹號跟小野人們並不排斥夏禹的教導,反而也摸著自己的喉嚨跟嘴巴,試圖發出跟夏禹一樣的意思。
但可惜的是壹號的聲音到了嘴巴,就從『夏』字發音變成了『嗚啊』,三個小野人的狀況也差不多。
他們的喉嚨是可以發出聲音的,但語言還處在一種十分簡單的狀態,喉嚨配合舌頭髮出複雜的語音,他們很不適應。
好在這裡已經不是快節奏的現代都市,來到了這樣一個原始時代,夏禹現在覺得一切都可以慢下去了。
這裡沒有工作,沒有燈紅酒綠,這裡只有今日、明日...以及很多個明日,該吃什麼,怎麼獲得食物這樣一個唯一的生存問題。
所以夏禹很耐心,他甚至做好了教這些野人一輩子開口說話的時間,現在一時的不會算什麼呢。
「——夏——禹——」
「——夏——禹——」
「嗚啊——」
夏禹一遍遍耐心的重複著,野人們也一遍遍隨著夏禹開口,卻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急的抓耳撓腮。
這場教導一直到下午三四點左右,太陽已經開始落山,夏禹喉嚨都說痛了,只能暫時放棄了成為一名優秀的語文老師,起身去摸了摸他製作的陶碗。
差不多已經陰乾,接下來最重要的是就是燒陶了。
這是特別考驗人品的時候,這些陶器不知道最後能成功幾個。夏禹小心翼翼把陰乾的陶器一隻只拿過來,然後順著上方口擱置到橫著的石塊上,等全部放進去之後,夏禹又把剩下的最後一點淤泥弄過來糊在爐子上,爭取不留任何的縫隙口子。
全部弄完之後,夏禹才從火堆裡面抽出燃燒的木柴,開始正式燒陶。
燒陶的持續時間很長,基本要十幾個小時,而且火要穩,不能大火猛燒,所以今晚還要安排人在山腳下負責看火,使這個窯爐一直保持高溫。
順著爐子下面的口子,火焰被夏禹送入其中。而在爐子的上方,濃煙順著唯一的口子滾滾而上。
燒了一會兒之後,夏禹指揮壹號搬來一塊扁平的石頭蓋在窯爐上方出煙口,徹底密封,然後就是安靜的燒陶,等待最後的奇蹟。
這個活該必然是枯燥乏味,但夏禹的心態讓他還能堅持,一直到晚上四五點。這個時間是夏禹估計的,他身上沒有帶手錶,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對具體的時間根本沒有概念。
這個點太陽已經剩下最後的餘暉,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叢林中的各種野獸、蟲子鳴,這些習慣了『夜生活』動物的叫聲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似乎在告訴宣告它們主場的來臨。
「有點晚了,今天得說服幾個野人幫忙看守這個爐子。」
夏禹知道夜晚呆在外面會有一定的危險性,但目前來說,只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幸好有燃燒著濃烈火焰的大火堆,加上居住的山洞離山腳也不遠,依照野人的奔跑速度,想要回到山洞十分容易,所以總體來說,有危險,但危險性並不大。
思考著,夏禹又加了一些柴火。
——窸窸窣窣
在夏禹安靜看守著火焰的時候,夏禹就敏銳的聽到不遠處傳來什麼東西快速奔跑的聲音。但下一刻,夏禹就知道是什麼聲音了。
這是野人快速奔跑,身體擦過樹葉,蠻橫地將打到身上的樹枝全部甩在身後的聲音,以及還有空氣中傳來的——哦哦哦——悠揚的呼叫聲音。
這是預示著,白日外出集采跟狩獵的年輕野人們回來了。
夏禹以後又跟昨天一樣,這是野人們正常的一個表達回歸的含義,但壹號卻猛的站起了起來,她浮現出焦急,甚至顧不得三個小野人,一把抱起夏禹就往山洞上跑。
——火急火燎。
剛剛歸來的年輕野人們,似乎遇到了什麼事。
作者有話說:
第13章 這是文明的起源
夏禹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壹號抱著大步跑著回到了山洞。
一落地,夏禹就發現年輕的野人們已經回來了,但回來的野人少人了。出去有八個,五男三女,可回來時只剩下了七個。另外還有一個男性野人幾乎全身都沾染了血液,他被兩個野人架著,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可即使如此,因為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這個昏迷的野人偶爾會下意識抽搐一下。
夏禹馬上知道,他們這次採集果實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