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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爾面上古怪的神情並沒有顯得太顯眼,在坐的各位面上的神情比他還古怪的也有。
畢竟整個大陸上都很少有一個國家的國王召集自己所有的心腹就是為了討論種地的,與陛下同職位的國王像這樣的情況要麼是為了享樂,要麼是在籌劃怎麼收拾那些不聽話的貴族。
而陛下這樣……
看著小陛下那說到糧食不足略顯激動的神情,西里爾默默在心中下了一個結論。
——仿佛在他的認知里,他的土地上有一個人因為糧食不足而吃不飽飯,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似的。
不過其他人神情可能古怪了點,但芙蘭的神情卻從路加講解開始,便逐漸從原本的摸魚神情,變得逐漸呆滯。
他還同情什麼那個小法聖啊!他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望著小同類已經從翻地講到漚肥再到育種,芙蘭眼神逐漸空洞,聽著一個又一個名詞的他已經預感到之後自己滿滿當當的工作量。
隨後芙蘭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他之前的目標明明是在小同類身邊當一個花瓶,過上天天喝喝茶養養花的日子不是嗎?
芙蘭忍不住抬眼看了下還在台上侃侃而談的路加,為什麼他快要變成同類身邊的中流砥柱了啊!
路加倒是並沒有注意到下屬們的情況,所以也錯過了芙蘭哀悼自己悠閒生活的遠去。
他只是以比平時稍微多了一點的肢體動作,在地圖上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在講解完接下來要乾的幾個階段工程之後,路加終於打算揭曉他要劃多大面積來種地了。
於是下屬們都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台上的地圖。
——然後他們就看見小陛下伸開了胳膊直接用碳筆畫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圓。
至於這個圓有多麼巨大,這麼說吧,麥克大叔在那個圓的邊界外一點點走路不超過十分鐘的地方。
找到了他家。
芙蘭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看著地圖上那個巨大無比的圓簡直驚恐的說道:「陛下,沒必要種植這麼大一片吧。」
芙蘭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長期飯票,他可憐又強大的小同類看了眼地圖,理所當然的說道。
「很大嗎?才夠莊園的人吃兩年的啊?」
*
克勞斯遠遠望著遠方飽經風霜的城牆,長舒一口氣。
終於到了。
克勞斯這兩個月的路程堪稱艱辛。
不管是路上層出不窮的狼群野豬魔獸群,還是到處都有強盜路匪慣偷們,都會耽誤行程或者刺激到那些流放的貴族們脆弱的神經,讓他們昏迷或者開始大喊大叫。
克勞斯不得不派人看管住這些貴族,以免他們什麼時候偷偷從隊伍里跑出去。到時候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偷偷跑出去這事是真的,這些貴族一開始相當不老實。
不管是偷跑出去以期望於他的貴族家屬能救他回去的,亦或者是想要回到王城找姻親來幫助他逃脫罪責都是有的。
有一位貴族甚至拿出了畢生的行動力,在離王城三天的路程的地方成功逃脫。
克勞斯為了他在原地休整了兩天,都找不到他的人,正當克勞斯準備把他的名字劃入已死亡的名單里時,這個貴族一臉生無可戀地被他所求助的姻親送回到了隊伍當中。
克勞斯那時候看著一臉討好笑容的姻親和回到隊伍里相當熟練的找個地方蹲下的流放犯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得按照陛下之前的指示給這個貴族加上了兩年以上的刑罰,這才接著帶人接著上路,而之後的兩三天裡更是不斷的有人逃跑。
這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哪受得了這樣的待遇。
一天到晚不斷的行走甚至沒有人給他們鋪上柔軟的地毯,他們穿著鞋子的腳直接接觸到骯髒的泥土,甚至還有蛇,有蟲子。
這還不是最磨人的,最磨人的是他們甚至還沒有熱乎乎的圈刻著保溫法陣的衣服,他們原本擁有的那些衣服全部被陛下給抄家抄走了。
那些熱乎乎的魔晶衣服全都被路加給了克勞斯和跟他一起出行的騎士們,至於那些犯人只有晚上才能進入到放置物資的馬車裡暖上那麼一會兒,而且全程還必須有人得看著。
貴族們在折騰了幾天之後發現克勞斯確實並不在乎他們的死活,甚至還每天會和遠在王城的小國王通話,並且報告他一些犯人不聽從指揮。
那位暴君的話這些犯人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按照我之前給你的法典往上加刑法,如果達到死刑標準,直接就地處決。」那位秘銀髮色,會心疼平民甚至不忍心看貴族死去場面的小陛下毫不猶豫的說道。
之前這些貴族們終於明白小國王究竟有多麼厭惡他們了,在發現他們確實沒有辦法從克勞斯的手中逃脫出來之後,這些貴族明顯老實了許多。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些貴族各種各樣的奇葩的操作。
比如說自薦枕席啊不管是什麼騎士,甚至連過來給他們幫忙收拾衣服做飯的大嬸們都遭遇到了幾個年輕小伙的圍攻。
大嬸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但總覺得這些年輕小伙恐怕要麼是腦子不太好,要麼是眼神不太好。
至於真的看上她們?
她們才不會相信呢,自己是什麼樣這些大嬸還是有數的,不像村子裡的一些男人見到女的就走不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