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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殺了他們!」
處於西里爾正前方的那一小部分人群的呼喊, 逐漸從西里爾的左前方傳來。
「陛下!殺了他們!」
接著是右前方。
「殺了他們!陛下!」
再接著極其遙遠的靠近廣場邊緣的聲音, 也傳到了西里爾這裡。
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整個廣場平民們整整齊齊的喊聲。
而這些平民言語中的殺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在這山呼海嘯一般的氣勢之下, 廣場之外的貴族們原本還想記下那些平民之後報復回去的想法也全都通通縮了起來。
貴族們聽著馬車外那仿佛會撕裂天空一般的吼聲, 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在荒郊野外的夜晚。
馬車外就是一大群飢餓的狼群。
貴族們甚至連觀察廣場情況的窗戶都關上了, 生怕外面那些平民傷害他們。
經過剛剛的事情貴族們算是看明白了,在台子上的那些貴族因為陛下留著他們還有用可能會保下一條命。
但他們這些因為證據藏得好,暫時沒有找到證據而留下來的貴族,陛下很有可能會放任那些平民的行為。
到時候全部都是平民乾的,那位小陛下還能落下一個幫助貴族找尋兇手的好名聲。
想想都讓人嘔血。
好在西里爾終於將這份發言稿宣讀完成,而強大的擴音喇叭也讓西里爾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正在呼喊的平民耳中。
「……進行宣讀完畢馬上進入罪行登記」
西里爾大聲說道。
這一句話讓平民們的聲音逐漸消退了下去,他們疑惑地相互看著,他們不明白什麼叫做罪行登記環節,有一個吟遊詩人倒是根據單詞猜測出來了大概意思。
但當他的大腦反應過來的之後,他甚至以為自己的蘭特語學錯了。
吟遊詩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台上的小陛下。
「不可能的吧……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國王。」吟遊詩人的喃喃聲淹沒在周圍平民嘈雜的聲音中。
但下一秒西里爾的聲音響起證實了他的想法。
「有經歷相同亦或者覺得自己有冤屈的人,可以在這邊的登記台上登記這些貴族的罪行,小到吃飯沒付錢,大到涉及人命都是可以登記上去的。」
西里爾指著騎士們在台子周邊擺好了的桌椅說道。
一共八張桌子,這次路加吸取了教訓,這些桌子前都拉好了隔離線以免出現上次那樣給工人登記著登記著……
登記的騎士被差點裹挾著送入身後的魚塘里了。
大量羊皮紙被放在了登記台上,而在八張登記台中間,擺著一個相當寬大且舒適的沙發。
這樣奇怪的場景原本會引起平民們的議論,但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西里爾所說的話語上。
看著台下一個個平民用渴望又懼怕的眼神看著自己,西里爾也褪.去了之前因為平民聽不懂自己的話而產生的鬱悶。
紫發青年笑著,言語間相當溫柔的說道。
「這些台子就是供你們登記貴族的罪行的,陛下會根據你所敘述的罪行來定下他們的刑罰。」
西里爾聲音溫柔且堅定的說道。
然而聽到他的話,所有平民們都感覺面前的世界變得如此虛幻,甚至感覺有點不真實。
他們居然能擁有如此善良的宛若聖子的陛下嗎?
在西里爾說完後,原本嘈雜的平民們漸漸無聲。
隨後再一次爆發了如同炸了窩一般的聲音。
這些平民們大聲感激著路加,上次稱讚他是大陸上最為仁慈,最為和善的君主。
最終平民們意猶未盡地在西里爾提醒下停下了嘴,趕緊朝著登記的隊伍排去。
而那裡已經排出了長長的隊伍。
生怕自己登記不上的平民們差一點就發生了衝突,好在在克勞斯的指揮下以及長劍的威脅下,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始排起了隊。
「……請放心什麼時候登記完,我們這邊什麼時候才開始舉行儀式,在這之前這些罪犯絕對不會死去,法聖閣下將會幫助我們將這些罪犯維持生命到他們獲得應有的刑罰。」
克勞斯大聲地對著面前嘈雜的人群說道。
而伴隨著克勞斯的聲音,平民們也逐漸安靜下來,他們還是了解一個法聖的重量的。
沃芙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走到了展示台上。
連續好幾天來回奔波在莊園和王城之間,甚至連處刑貴族和圍觀貴族失控都沒有趕上的沃芙麗簡直怨氣衝天。
連尤菲都差點壓不下來,好在展示台上貴族頭破血流的樣子還是讓沃芙麗心中的怨氣平復了下去。
甚至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這不是尊貴的金盞花公爵嗎?怎麼變成這副狼狽的樣子了?」
亨奇公爵頂著發暈的大腦和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體在展示台上站著,他已經低下了頭,眼睛也只是微微張開一條縫。
這時他的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雙相當精緻的法師靴子。
亨奇公爵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個一如既往輕浮中夾雜著瘋狂的聲音進入了亨奇公爵的耳中,一開口就能讓亨奇公爵氣個半死
「哦不對,現在已經沒有金盞花家族,也沒有所謂的亨奇公爵了,只有一個試圖拐賣精靈讓蘭特王國覆滅的罪人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