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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這些人總是從各種地方突然地冒出來,告訴他那場營救有多曲折離奇,而他那毫無意義的平凡的生命,匯聚了這樣多的善意。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到他的表情,亂步不滿地眯起眼:「我說,你想到哪裡去了?對亂步大人來說,你的事件,只是隨手解決的無數案件中很小的一點點哦。」他用手比出了一丁點兒的距離:「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
猶豫了一下,亂步還是有些不忍看這愛鑽牛角尖的小孩胡思亂想,低聲提醒了他一句:「大人們是很可怕的,有時候面對最想要吃的那顆糖果,反而會忍著不去看。」
一般情況下,亂步是不會這麼多管閒事的。但是他剛剛走進來的時候,看見這個剛滿14歲的少年露出的那種茫然的表情,像是突然被一腳從窩裡踹出來,毫無防備地被外面的風雨吹懵的雛鳥。
有那麼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啦,讓亂步想到了14歲時的自己。
所以他才阻止了福澤大叔的發言,明知道這樣不符合偵探社的利益,還是任性地當場發動了「超推理」,給了他一個答案。
太宰瞳孔一縮,然後臉上下意識地掛起了一個假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亂步不高興地鼓起臉,有些不喜歡他這樣不坦率的表現。這小子明明在瘋狂吃醋好嗎?
——什麼?我竟然不是她最喜歡的那顆糖嗎?
——可惡,到底是哪裡來的小妖精在威脅我的地位!
明明腦袋裡滿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卻從來不堂堂正正地告訴自家大人自己的想法,也只有大倉閣下能受得了這麼擰巴的傢伙了。
看著他做作的表情,亂步不滿地撇了撇嘴:「算了,你可別後悔。」說完直接氣鼓鼓地轉身走了。
等亂步離開後,太宰又表情放空發了一會兒呆,想起手裡的糖,隨手剝了一顆放進嘴裡,立馬露出一臉牙疼的表情,抬手捂住了臉頰。
「甜過頭了。果然我跟甜黨合不來。」
——
武裝偵探社。
福澤和亂步把折原臨也接回來後,沒有再審問他,而是把人送去了員工宿舍休整。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件事折原臨也只是被那個人利用了,他只是個中間人,主觀上來說,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雖然也會有隱瞞和欺騙,但對於那些跨越艱險終於抵達我面前的人類,我想要堂堂正正地去面對。」#1
回來的路上,他打開了車窗。海風混合著海水的潮氣撲面而來,吹得他頭髮凌亂。他好心情地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這個海濱城市獨有的風土人情。
「下一步準備去哪裡?」旁邊的亂步突然出聲問道。
「唔,還是會回武野倉市吧。還有點事沒辦完。」
「膽小鬼。」亂步嗤笑了一聲。
「喂喂,你們橫濱人,真的都很喜歡自說自話啊。」
亂步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又吃起了粗點心。
這種把喜歡人和喜歡人類混淆在一起,上一秒還說要堂堂正正面對,下一秒直接跑路的傢伙,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送走折原後,亂步又和福澤討論了目前的局勢。
「大倉閣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太宰那個傢伙雖然極力想隱瞞,但還是瞞不過亂步的眼睛。或者說,這是不用推理也能知道的事——大倉如果死了,太宰治的狀態會比現在差一百倍。就像亂步無法想像社長死去的情形一樣。
「但是那位特意沒有跟太宰報平安,那小子正在賭氣。她的目標就是妖刀。她瞞過了自己養的兩個崽子,但想來瞞不了多久。就是不知道她拿到妖刀後又有什麼打算了。」亂步接著補充道。
福澤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囑咐道:「那在被敵人發現之前,你也先假裝不知道吧。」
「嗨嗨~那當然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經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圓滑大人了~」亂步一臉驕傲地說著。
福澤一臉深沉地盯著他,想說圓滑的大人前天不會當著甜品店所有人的面拆穿別人的婚外情。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算了,鬧起脾氣來更難收場。婚外情也沒啥好幫忙隱瞞的。
瞟到福澤一臉想吐槽的表情,亂步見好就收地轉移話題:「所以說,我還是想不明白大倉閣下一定要拿到妖刀的目的是什麼?雖然她透露出來福地大叔陰謀顛覆世界,但這樣看來,她倒更像是有陰謀的那個了。」
因為涉及到了自己的舊友,福澤有點不想過多評論。如果要他選,他肯定更傾向於自己從小一直長大的朋友,畢竟大倉也沒拿出來什麼可靠的證據來。雖然那名少女看上去也是正直之人,但也並不是毫無城府。
但夏目老師選擇相信她,在看人方面,夏目老師肯定比自己強很多,加上夏目老師能夠得到更多的內幕資料,所以武裝偵探社現在只要按兵不動,等待夏目老師進一步的吩咐就好了。
亂步分析完局勢後,基本也是這個意思。至於其他兩名社員,織田和與謝野,他們如果出於私交想幫忙,偵探社倒也不會管束他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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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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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裡,太宰治喜歡的東西:酒/蟹/味精
我覺得太宰是個難得的咸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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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小妖精就是那個燙男人。白毛,甜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