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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裡的果戈里決定聽從一次費奧多爾的計劃,又一次把手伸入斗篷後,他捉住了因為腿上有舊傷沒有辦法快速下樓的折原臨也。
黑髮青年被卡著脖子緩緩地從斗篷下的空間漩渦中拉出來,因為斗篷被切掉了一半,已經不能容納一名成年男子通過,再讓他拉下去,青年只有被切掉一半身體這一個下場。
能夠營救折原臨也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倉冒險近身果戈里,用自己的異能力把折原的體型變小,再從果戈里的手上把人搶回來。
很顯然這一點兩人都想到了,果戈里就是要逼大倉這麼做,這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的陷阱,但是大倉身為警察的責任感讓她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折原臨也還和岸谷新羅有交情。
果戈里還在把人往外拉,他加快了速度,就是在逼著大倉放棄優勢儘快做決定。
來不及細想,大倉只能憑藉戰鬥本能,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並儘可能地在救人的同時將自己的損傷降低到最小。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大倉再次腳蹬地面借力,揮刀的同時,伸出左手抓住了折原的肩膀。
異能力快速發動,手下的人在迅速地變小,趁著體型改變帶來的空檔,大倉猛然一個用力,把人從果戈里手裡拉了過來。
與此同時,果戈里在大倉衝過來的時候,就放開了卡著折原脖子的手,順勢把人往大倉懷裡一扔的同時,劈手奪向了大倉手中握著的刀。
那柄刀就是剛剛合二為一的妖刀罪歌。因為果戈里是空間系的異能力,為了避免被聲東擊西,大倉只能把罪歌暫時當作了自己的佩刀帶在身上。
但是因為罪歌此時並沒有選擇她作為宿體,所以只能當作普通的刀刃使用,暫時還無法發揮精神控制的能力。
本來單單只是接住折原臨也的衝擊力,並不足以讓她刀刃脫手,但她在注意到折原脖子上的東西後,主動放開了罪歌,讓果戈里抓住時機帶走了妖刀。
大倉之所以要鬆手,是因為她發現了他脖子上被裝上的黑色圓環,上面快要歸零的倒計時讓人無法忽視。
大倉一手穩住折原身體的同時,第一時間放開妖刀,用拿刀的手穩穩握住了圓環,避免過大的震動帶來的提前引爆。
離爆炸只剩不到一分鐘,而且是極不穩定的液/體/炸/彈,接口被鎖死,沒有鑰匙。折斷也會爆炸。
「你不該放開妖刀。」折原的聲音裡帶有一種異樣的冷靜。在他看來,脖子上被套著的液/體/炸/彈,絕無可能在剩下的一分鐘內被解開,甚至稍不注意就會因為動作過大而提前爆炸,讓兩個人都屍骨無存。
大倉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他,自己帶著妖刀逃走。
因為他喜歡人類,所以人類在無論何時何地的何種選擇,他都已經決心要欣然接受,哪怕這種詛咒一般的對人類的愛意化作炸/彈把他炸得屍骨無存,他也絕不會因此心生怨懟。
此時此刻,也許是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他的大腦有一種異樣的亢奮,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看到人類面臨這種抉擇時露出的掙扎表情,於他而言簡直是世界級別的頂級名畫。
大倉燁子會怎樣做呢?她會因為面對死亡心生怯懦,狠下心把他扔下,卻說服自己時為了大局?或者說直到最後一刻,都要堅持她鋤強扶弱的信念,陪著他毫無意義地死在這裡。
看著時間一秒一秒減少,大倉燁子卻突然語速極快地說道:「我的異能力,可以自在的操縱接觸到的人的年齡。至今為止,我操作的年齡範圍,上到100歲下到1歲,不是不能把範圍拉得更大,只是因為沒有必要。」
折原疑惑地歪頭看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在這麼驚險的時刻提到這個。
大倉先是放棄了偽裝,把自己變回了成年人的形態。這是因為成年的體型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衝擊。
她把一手攬著因為脊椎舊傷站不穩只能靠在她身上的折原,另一隻手握住炸/彈肌肉緊繃,做出隨時準備發力的架勢。
同時,為了安撫炸/彈事件受害群眾的情緒(對摺原臨也來說這一點可能並不是很必要),大倉儘可能溫和地解釋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配合。
「正常成年男子的頸圍在35-40厘米之間,而足月生產嬰兒的頭圍是50厘米。醫學上,早產嬰兒的生存概率會在孕28周後逐漸增大。孕28周的嬰兒,頭圍是25厘米左右......」
大倉說到這裡,折原已經明白她要做的事,不由驚恐地睜大了眼:「等等等等......」
沒等他說完,大倉驟然發動了異能力,感受到懷中男子逐漸變小,在頭圍達到標準的一瞬間,她把炸/彈又快又穩地從他頭頂取了出來,然後以最大的臂力,投擲到了距離窗戶幾十米外的高空。
投擲炸/彈之前,她把懷中的嬰兒變回了5歲大小,因為5歲的孩子已經有一定生存能力,不至於像小嬰兒一樣連呼吸都會致命,同時又方便她把他護在身下以應對馬上要發生的爆炸衝擊。
所以5歲是最佳年齡選擇,並不是因為大倉覺得折原臨也心理年齡最多只有5歲,這個樣子配他剛剛好。(真的不是,劃線強調)
炸/彈的威力不容小窺,儘管大倉已經給了它一個最大的初速度,但它還是在飛行不到兩秒後發生了爆炸。衝擊波震碎了窗戶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