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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把桌子一拍,就要叛逆,就要離家出走,然後大倉燁子那殺氣騰騰的面孔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他又悻悻收回了即將邁出大門的腳步。
算了算了。自鯊主義者能屈能伸。
撈了半天毛都沒撈到一根的太宰一臉晦氣地收隊,一路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這片海域被蛞蝓污染了,今後入水要記得避開」之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回到港|黑大樓,憋了一肚子的太宰變本加厲地折騰關在地牢里的白瀨,總算又從白瀨嘴裡壓榨了點新情報出來。
——高瀨會的人最近有點蠢蠢欲動,看著像是那小老鼠在給他找事。
收到新一輪戰書的太宰興致勃勃地回辦公室寫他的計劃書了,至於森先生心心念念他的「鑽石」什麼,誰管他呢。
——
第七機關地牢內。
一個女僕裝眼鏡娘捧著文件,帶著一大票武裝人員,一臉屈辱地來到了大倉面前。
「現在可以離開了吧?大倉閣下?」
他本是異能特務課備受期待的後起之秀坂口安吾,卻因為大倉的原因和女僕裝結下了不解之緣,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這次他本來不想來的,沒想到頂頭上司種田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惡趣味,還是把他派來了。
結果他的不詳預感果然是對的,第一次他剛一進去,大倉就惡霸似的嘖了一聲,問:怎麼不穿女僕裝?
坂口當時就悲憤了,我堂堂在編公務員,特務課青年才俊,怎麼就跟女僕裝過不去了??即使是個社畜,對上司也不用卑微到這程度吧?何況還不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呢?
於是坂口當場不卑不亢地拒絕了。
然後那惡霸就說:不穿女僕裝就不跟你走。
坂口:我怕你哦!
當場扭頭就走,結果一回到特務課,就被頂頭上司叼了一頓,說什麼「一眾大佬都在議事廳等著,知道湊齊這麼多大佬需要多大的面子嗎?讓你穿女僕裝就穿!又不是沒穿過!我看了,很適合你嘛!扭扭捏捏做什麼,耽誤了大佬們的時間,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眾所周知,社畜是一種適應能力很強的生物,為了工資,很多事基本忍一忍就過去了。
坂口想了想自己剛剛付了首付的房子,咬咬牙接過了同事送過來的女僕裝去隔壁房間換了。
至於同事們為什麼會在辦公室準備這種東西,又嘀嘀咕咕說什麼「眼鏡娘果然經典」、「蕾絲髮箍是亮點」、「嘴角上的淚痣好色·氣~」之類的話,算了,一生的時間也不長,忍一忍,說不定哪天就加班猝死了......
——等我成了特務科的老大就把你們這些不務正業的傢伙全開了瑪德!
這麼一來一回的耽擱,好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再次見到大倉的時候,坂口已經做好了再被刁難的準備了,比如說著什麼蕾絲果然還是適合蘿莉之類不知所云的話,然後讓他再次臉接異能,當場掉衣。又比如說著什麼壯漢蕾絲這樣的奇怪的xp也不是沒有,然後又一次臉接異能當場爆衫之類的(這個其實做不到,坂口少年你30歲也不會變成肌肉壯漢的!)。
總之就像生活一樣,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就像是領導半夜把你叫起來改報告,雖然你也想叼他,但房子都買了,首付都給了,想想房貸三萬三,忍忍也就過去了。
本來坂口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實在不行讓銀行把房子收走算了,我今天一定要把文件扔她臉上!),結果大倉竟然大發慈悲啥都沒說,就這麼配合地帶著手銬跟著他走了。
坂口已經捏住文件的一角了,這麼一來反而泄了勁,甚至對於大倉沒有繼續折騰他升起了一絲詭異的感激。
所以說職場pua要時刻警惕啊!
職場惡霸大倉燁子跟著她的小女僕(劃掉)來到了第七機關的秘密會議室。
種田看見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按時趕上了。至於被當作出氣筒的職場小可憐坂口君,種田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雖然之前是大倉違規在先,但特務科在押送人的過程中難保沒有什么小人物嘴巴不乾淨得罪了人。
想到大倉竟然能讓兩位大臣級別的大佬為她發起最高保密級別特殊信任投票,種田就忍不住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早知道她有這能量,自己當初抓人的時候就應該更客氣一點的!
雖然種田自認是按流程辦事問心無愧,但畢竟今後說不定還要當同事,鬧得太僵也不好,想起大倉上次似乎對坂口君比較寬容,於是連忙把人派去試探一番。
體制內的都是人精,大倉一看到坂口現身就知道種田是什麼意思,故意小懲大戒地折騰一番坂口,就代表此事算是揭過了,她並沒有記恨的意思,今後還可以繼續合作。
辦公室里參與投票的官員都已經到齊了,按比例保守/溫和/激進派各占三分之一的席位。
姍姍來遲的大倉氣定神閒地坐在了最下方的位置,等待著會議主持發言。
一群老油條開始唧唧歪歪地扯皮,一場質詢會開得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程終於走完,最終的不記名投票終於開始了。
大倉的質詢會雖然是最高保密級別,但是在3個小時後,費奧多爾還是從他安排在政府的內線那裡得到了消息。
同他聯繫的人雖然沒有資格參與投票,但在司法省還算個人物,告訴費奧多爾這個消息的時候,跟他打了保票——絕對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