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
臨出門的時候,大倉望著森鷗外欲言又止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句:「試著相信一下孩子吧。」
沒等森鷗外回答,大倉拉著太宰走出了門。
--------------------
大倉知道的是主世界的走向,太宰被森鷗外背刺了。但這個世界其實是if線,太宰成功背刺森鷗外,歐耶。
然後森鷗外怨念臉:大倉閣下,這就是相信孩子的結局嗎?
哈哈哈,想到那個畫面就開心得笑出聲。
/
更新時間設定錯了,今天就當雙更吧……
第37章 好孩子
大倉帶著太宰走出診所的門時,月亮已經升了起來。
大倉徑直走到街邊等候的一台黑色豐田車旁邊,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太宰緊跟著坐進來,看了一眼司機位沉默地中年男子,沒有說什麼。
車子很快啟動,在夜色下疾馳起來。
等車開了一會兒後,大倉從前排座椅背後抽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太宰:「就在車上看完,等會兒我就銷毀了。」
太宰抽出裡面的資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以他的頭腦來說,過目不忘只是基本技能。
前面幾頁是橫濱勢力分布,各個組織之間的敵對和結盟關係,還有一些可以利用的秘聞,接下來就是港口mafia里各派的勢力分布,大倉安插進去的可以暫且信任的人,一些需要防備的人和他們的異能力。後面甚至有一些白道的資料,可以說是事無巨細,能告訴他的都告訴了。
這樣一份資料,拿出去肯定會掀起腥風血雨,就這麼隨便地被大倉拿出來給太宰看了,這種毫不猶豫的信任讓太宰心裡甚至有些惱火。這一刻,他的想法竟詭異地和森鷗外同步了——不想讓她輕易地相信別人,希望她能更自私更徹底地保護自己,哪怕因此傷害他人。
但是他依然什麼都沒說,因為他知道,對大倉這種信念堅定的人來說,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更因為自己是她這種信任的可恥的受益者,才更沒有立場去對她行事準則指指點點。
但當太宰看到資料的最後一頁時,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這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張身份資料,按上面的顯示,太宰此刻已經被編入了獵犬情報部門的極密組織,他在港口mafia的一切行為,都可以詮釋為臥底所需,他有很高的自主行動權,直接對接大倉燁子,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和負責。
意思就是說,今後太宰在港/黑做的一切事情,都將由大倉擔保和兜底。而等他不想要呆在港/黑時,甚至不需要回獵犬,只需要加入證人保護計劃,就可以徹底地洗白上岸,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甚至哪怕某天大倉不在了,這個計劃也會生效,很顯然那個開車的中年男人就是大倉選好的見證者和中間人。
這是一個權利和義務完全不對等的身份,而太宰清楚地知道,他之所以不需要支付代價,是因為代價會有人幫他支付。
太宰冷笑一聲,直接從車裡摸出一個打火機,把資料全部點了。
大倉趕緊把火撲滅,又把車窗搖下來把灰揚了出去。見火星都滅了,她才緩過神來,對著太宰一頓狂噴:「讓你考個公務員,你tm就要把車點了?慣得你!怎麼?想同歸於盡?」
太宰一臉無趣地把頭靠在車窗,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悶悶地開口道:「我想真的加入mafia試試。」
大倉強忍住把他腿打斷的念頭,深吸了口穩定情緒:「為什麼?」
「燁子你覺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大倉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這個命題的範圍之大,答案之寬泛,稍不注意答得無趣了點,家裡小孩立馬覺得你膚淺你古板你不懂他,然後他就要叛逆,他就要離家出走。
青春期的小孩真的好難搞。這是大倉此時真實的心聲。但她絕不能把這種態度表現出來,否則就是輕視,就是把他當小孩,就是不尊重他的思想,然後他又要叛逆,又要離家出走。
大倉努力回憶著自己青春叛逆期時候的狀態,那真的是太久遠了,久得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她想來想去也不記得自己有思考過這麼深刻的哲學問題,只能怪自己不夠感性,不夠纖細,偏偏撿的小孩一個比一個敏感纖細。
支吾了半天,大倉到底還是不敢誇誇其談胡亂作答,只能小心翼翼地反問:「你覺得呢?」
她過於小心而窘迫的樣子反而取悅了太宰,他笑著說道:「燁子有時候像個笨蛋一樣。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啊。」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我只是想著,加入mafia說不定也是個契機。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在極限的生死之間,把死當作生的延伸,在墮落的欲望和人性之中,說不定能得到答案。」
「那必然不可能。」大倉頓時態度變得非常明確:「不管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絕不可能在mafia中找到。」
「你現在又知道了?」太宰不滿地撇了撇嘴。
大倉直起身體,正視著他的眼睛:「或許在你看來,事情總是毫無意外性,不管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促使你活下去的意義都不會出現。但人的心有時候是不需要意義的,它很柔軟,好意使它雀躍,惡意使它受傷,就是這麼簡單。我希望能守護好你的心,所以我才為你安排這樣的身份。太宰,記得你是救人的一方,如非必要,不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