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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讓他們更加確定秘傳是真的,同時還不由得互相猜忌起來。
誰知道是不是三家中的某家演了這一齣戲,表面上自家也被襲,實際上卻是為了收刮另外兩家的秘傳。
這其中五條家被懷疑得最狠,因為他家的損失是最小的,敵人根本沒有正面突破,而是選擇了潛入偷襲,等到他們的人反應過來時,負責入侵的真人已經溜得無影無蹤。
這倒也不怪真人不敢硬剛,畢竟他還只是個剛誕生的「寶寶」,又才被定下了那種不利於戰鬥的束縛,所以選擇了比較穩妥的入侵方式。
反而是早就被羂索潛伏的加茂家,羂索為了不暴露他早就拿到了加茂家的秘傳,讓陀良乾脆發了一場大水,把整個加茂家都給淹了一遍,看上去也頗為悽慘。
總之羂索表面上讓幾大咒靈分別去御三家攻打忌庫,用的是回收宿儺手指的幌子,實際上自己溜進去拿了秘傳,等於讓幾個特級咒靈給他打了白工。當然,利用這幾個特級也是他的常規操作就是了。
拿到了三份秘傳的羂索心情頗為激動,關起門來研讀了好幾天。
幾天後閉關出來的羂索,覺得自己在研究上又多出不少新思路,甚至開始躍躍欲試想上身實驗一番。
反正現在套著的這個殼子不是自己的,大不了再換一個,雖然咒靈操術難得,但試一試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壞的。這秘傳上的修煉經驗看上去很有實操經驗的樣子。
思來想去,羂索還是按耐不住一顆求知的心,按照秘傳的思路實踐了一番,當即就發展這具身體的細胞更活躍了,和身體的聯繫也更緊密了。本來這身體他拿到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經過自己的一系列處理,變得能夠活動,但實際上用起來總有微妙的滯塞感。
沒想到一份秘傳竟然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連額頭上代表某種束縛的縫合線都有減淡的趨勢,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了。
如果能跟這句身體完全融合,那羂索有信息騙過六眼不止一分鐘,這樣一來,自己就不需要費盡心機躲躲藏藏,只為在獄門疆開門的關鍵時刻迷惑五條悟,這樣一來,又多出了許多可操作的地方。
這麼想著的羂索,頓時對秘傳的興趣更大,接下來的時間,都專心研究秘傳去了。
——
京都加茂家。
由大倉燁子率領的調查隊正在本家的大院裡翻翻撿撿。
讓外人在自己祖宅里旁若無人的溜達,對這種封建家族,是大失顏面的事情。好在御三家中其他兩家之後也逃不過這個待遇,倒讓加茂家的人產生了一絲詭異的幸災樂禍。
御三家之所以這波被這樣騎臉輸出,還是因為在之前被特級咒靈的突襲中大傷了元氣,正是風雨飄搖之際。然後就被大倉燁子趁你病要你命,打動了一波猛烈的攻勢,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無力招架了。
這一切的根源,還是之前那份當時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軍令狀」。
當時御三家極度自信,覺得宿儺手指在自己的忌庫絕對不會出問題,所謂「軍令狀」不過是為了安撫下面隨意走的過場。
誰知道,當真的遭受了攻擊丟失了手指之後,之前看上去格外好脾氣的大倉燁子,突然就露出了她的獠牙。
在這之前,御三家的人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職級高又如何,不過是運氣好,剛好是個野生的咒術師,被世俗政府看上了安插進總監會,被排擠了也不吭聲,成天就躲在自己的辦公室了。
只是個會反轉術式的女人,反轉術式雖然稀有,但高專已經有了個家入硝子,也不是非她不可,所以就這麼晾著她,她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之前她跳出來當調停人,也不過是被那些不安分的平民咒術師拿出來當傀儡,因為她的身份比較合適,所以就被推到前台來當炮灰。
在這之前,御三家的人一直是這麼理解這件事的。
直到幾天前,大倉燁子在御三家遇襲後,突然以迅雷之勢發起了質詢會,要求御三家對宿儺手指這樣的高危手指的丟失作出說明和負起責任。
要是在以前,御三家根本不會把這種質詢放在眼裡。整個總監會都是他們的天下,那些平民咒術師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但是因為特級咒靈,他們損失了一大批精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在總監會擔任要職。
要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也能慢慢考察出合適的人來填充這些職位,但就在這席位空虛之時,突然就被打了一個時間差,以往那些格外低調的平民議員,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利益交換,全部聯合起來,通過了對御三家的問責程序,然後那些空出的席位,就被一些早就野心勃勃不甘下位的平民咒術師瓜分了。
失去了眾多要職的御三家,已經無法在總監會一家獨大,對於這次來勢洶洶的問責,也自然難以應付,可以想見,以大倉燁子組成的調查隊,這次不狠狠從他們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倉燁子抄著手環視著加茂家的庭院。不久前才被特級咒靈陀良一發大水泡過,老舊的木質結構經不起海水的沖刷,很多地方都露出腐朽的痕跡。以往精緻的庭院也滿是水窪,爛掉的木板在水裡橫七豎八地漂著,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條不合時宜的深海魚。
這幾天,光是清點損失和收拾殘局,就耗去了御三家的大部分精力,當然對她發動的一系列攻勢無力招架。事實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一切都在大倉的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