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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質詢會。」織田想起前不久聽說了這件事。最後聽說投票沒通過他還遺憾了一下,因為他在拉票這件事上確實不怎麼擅長。
「在那之前哦。」亂步饒有興致地講解起來,顯然也對大倉設計的這個局很有興趣。
在這之前,他雖然有所猜測,但因為畢竟是政府的高等級機密,缺乏情報,所以一直不敢下結論。時至今日等所有局勢都爆發開來後,亂步終於得到了足夠的信息,解開了大倉設下的謎題。
「質詢會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亂步擺了擺手:「在那之前,她就已經獲得了更多的大臣的支持。這些大臣來自兩個不同的派系,他們表面上不和,但暗地裡悄悄達成了共識,先是用足夠多的大臣票特赦了大倉閣下,再把結果封存起來。接著假裝大臣票不夠,由表面上友好的那派發起議員級別的投票,另外兩派的議員按照上面大臣的吩咐下都投了反對票。但是有一派議員完全是被自己的頂頭上司蒙在鼓裡呢。」
「這就是所謂的最高的騙術是騙過自己人?」織田感慨了一句。
亂步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所以說大人們的世界真骯髒啊。」
織田被這個答案震驚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到底是哪派大臣反戈支持了大倉閣下呢?」
亂步摸著下巴:「說實話吧,我剛開始推理出來的時候,也有點不敢相信。你知道平時最敵視內務省下設的異能特務科的是哪個省的官員嗎?」
織田迷茫地搖了搖頭。
「是司法省哦。」亂步平時去辦案,有時候遇到異能者做下的案子,基本都會移交給異能特務科。為此有好幾次,司法省的官員看到他都是陰陽怪氣的。
因為司法省的官員出於權欲私心也好,出於法學精神也罷,特別看不慣異能特務科這樣的法外特權機構。就像看著一個長得特別大的毒瘤一般。
雖然說異能特務科的立場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異能力者的情況太複雜了,如果不特設一個專門科室來特事特辦的話,根本就無法控制住局面,管理好如此多性格特異的異能者。
所以說,一直以來,由溫和派主導的內務省與保守派主導的司法省,都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容的關係。
誰能想到,表面上如此不對付的兩個派系,執掌著他們的大人物,卻能在背後勾勾搭搭達成了共識呢?
所以才騙過了費奧多爾那群人,他恐怕也想不到,他特意在表面上和大倉最不對付的司法省安插的眼線,最後反倒成了給他傳遞錯誤消息的陷阱。甚至連那個傳錯消息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
明明大倉為了太宰治曾經狠狠地和保守派起了一場衝突,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保守派的大佬願意保她。
這件事,其實如果知道了結果再反推,也不難發現其中緣由。
因為保守派的大臣,最敏感也最反感的一件事——就是異能力者,尤其是異能力者中的武力派掌握了權力,用暴力和恐懼洗刷世界。
保守派最害怕武力值高的異能力者的暴走——而福地櫻痴這幾年,在大倉燁子有意無意的推動下,已經和激進派的人走得太近了。
所以他們必須重新推選出一個人,來鉗制看上去快要暴走的福地櫻痴。很明顯,大倉燁子就是這個最合適的人選。
亂步本不是個對政治敏感的人,他最擅長的,都是在事情發生後,結合已有信息反推一切。所以即使是他,也是花了一點時間,才推導出這個局勢形成的前因後果。
誰能想到,大倉燁子的布局,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只能說玩兒政治的人心都太髒了。
——
事實也正如亂步所說,本該在牢里的大倉,其實早在兩周之前,就已經可以在橫濱自由活動。
她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中原中也。
因為中也身份和能力的特殊性,而且正好可以用來牽制太宰治的精力,所以被費奧多爾盯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費奧多爾先事通過高瀨會聯繫上了白瀨,躲在背後忽悠得他自以為得到了大人物的賞識,即將要飛黃騰達。然後給了他一把帶毒的匕首。
那把匕首,不僅還有提純了數倍的神經毒素,還融合有一片妖刀罪歌的碎片。
可以說,為了對付中原中也這樣意志強大的強者,費奧多爾一開始就下了最猛的藥,以求務必達到控制其精神的目的。
本來一開始,費奧多爾準備讓中原體內的「罪歌之子」先潛伏下來,讓他跟著太宰治進入港口mafia,再在關鍵時刻讓福地用強化百倍的妖刀罪歌,控制其精神,讓他成為埋在敵營中的一顆刺。
誰知道中原中也性格這麼剛烈,為了不當太宰的狗,直接跳了海。
當時和太宰一直呆住的,還有遠程觀望著局勢的費奧多爾。
中原中也,真是一個從不回頭看爆炸的鐵血硬漢。
就這樣,重傷又中毒還跳海了的中也,從此失去了蹤跡。
——因為他被一出獄就直奔著他而來的大倉撈走了。
之後大倉把中也安排在自己的安全屋,找來某個前無證醫生現任mafia首領親自為他未來的「鑽石」治傷。
之後,大倉乾脆讓森鷗外把人接回了港口mafia,反正早晚要成他的手下。
然後垃圾上司森鷗外,明明把自己的「鑽石」撈回來了,還惡趣味地逗弄另一顆「小鑽石」,讓他天天一臉怨念地去海邊撈人,這當然一方面是為了迷惑外界的人,一方面也是為了教訓太宰之前把人刺激得太過,差點玩兒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