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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病毒進入體內的瞬間,開始刺激她的細胞分裂復甦修復她之前的重傷,同時病毒進入她的大腦,開始入侵她的腦細胞修改她的認知,試圖讓她變得嗜血和無條件服從。
大倉用術式阻止了病毒對自己的大腦細胞的改造。但她知道,她既不能表現出自己扛住了吸血鬼病毒,因為那樣會被殺,同時也不能任由病毒改造自己,不管是真的還是演的,她不能表現成一個無理智的嗜血之徒,那樣就永遠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大倉在極短的時間內,為了保命,給自己編了一個帶有一點賭的成分的劇本。
她瞬間把術式激發到了最大,清除了入侵體內的病毒,然後刺激細胞分裂修復,模仿了吸血鬼病毒的修復效果。
然後再引動自己的異能力讓其做出暴動的假象。
這樣一來,福地看到的景象就是,在被「伯爵」咬了一口後,大倉顯示全身傷勢恢復,然後眼看著要失智,結果異能力突然暴走,身體在幼女熟女和老太婆之間不停切換。
說實話那景象都有點像精神攻擊了。
然後大倉的身體定格在了幼/女的形象上。
這看上去很像是相似的異能力引發的特異點帶來的異能力暴動。
硬要說的話,吸血鬼「不死」和「永葆青春」的屬性,在某種程度上和「靈魂的喘息」這種生命相關的異能力也不是沒有重合的地方。
之後不久,大倉甦醒過來,失去了此前的大部分記憶,且對福地表現出了絕對的忠誠。
看起來就像是吸血鬼病毒起了部分作用,但被異能力暴動中止了。而異能力暴動的副作用就是,大倉的身體永遠定格在了幼|女的狀態,即使是動用異能力也沒有辦法長大了。
這樣一來,就免去了殺大倉的麻煩,還能多一個強力的助手,所以福地就暫且按捺住了殺心。
他恐怕也想不到,大倉為了苟命,能夠狠到封印自己部分記憶,只留下了部分維持理智和行動能力的記憶,並留下了在關鍵時刻讓自己取回記憶的暗示。
現如今,在即將被無效化試探翻車的危機時刻,大倉取回了自己的記憶,同時也終於明白了這位少年的真正身份。
——「人間失格」
大倉忍不住失笑,沒想到前世和那兩個少女同行時撿到的遊戲信息,竟然在此刻又發揮了作用。明明一開始她發現自己轉生成了遊戲中同名的人還很驚訝來著。這些信息在轉世初期還幫助了她不少,可惜那次不得不一起封印以來,以免一些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對某人的熟稔引來福地的疑心。
福地這些年雖然沒有殺大倉,卻也對她沒有完全信任,所以無效化少年的消息一出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拿來試探大倉。
而條野採菊不知道哪裡也引起了他的疑心,所以乾脆扔過來一併試探了。
這種要麼大倉死,要麼條野死的人性局,倒是讓大倉想起了某個熱衷於考驗人性的傢伙。
現在,敵人的數量和目的都還是未知,大倉這邊也還沒有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福地櫻痴在軍中的根基頗深,也很得民眾信任。沒有足夠的證據直接指證他,不僅可能無法扳倒他,還有可能被誣告和反殺。
大倉暗自嘆息,現在她也不知道救了那個孩子是對是錯了。雖然到頭來還是會被他背叛,但是當時那個孩子的境況,誰能不對他生出惻隱之心?
誰能想到「罪與罰」和「人間失格」一樣是被動技能呢?
當教堂的人聽說她要帶他走時,曾經充滿恐懼地描述那是一個怎樣的惡魔之子。
剛剛出生的嬰童,用小耗子一般細小發紅的小小左手,依戀地抓住了母親伸過來逗弄他的手指,然後母親的頭顱就如同被不存在的斧頭劈過一般噴血而亡。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嚇得奪門而逃,留下懵懂的嬰孩在煉獄一般滿是鮮血的房間尖聲啼哭。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或許還存著一絲折磨他的心思,這嬰童大概會在無法自主進食的時候就被活活餓死。
他的父親判他有罪,在他三歲時就把他送到教堂的苦修院,他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富豪,贊助了苦修院大量金錢,所以這裡不情不願地接受這樣一個惡魔之子。
他的出生即是原罪。
他須在人間接受審判,接受鞭笞,在痛苦中死去,方可贖清罪孽。
所以孩子在大倉懷中問她:「我是否有罪?」時,大倉幾乎感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震顫。
那雙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眸,在月色下有種屬於人類原初的天真與邪惡,讓大倉喉嚨發緊,說不出任何膚淺的安慰之語來。
她忘記自己是怎樣開口,仿佛有個貧乏的聲音在空空蕩蕩的腦袋裡迴響,她說:「生來就有異能,這不是你的錯。」
所以有罪的是異能。
孩子從她淺薄的話語中明白了最初的道理。
那是他一生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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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罰被動是私設。
原作中兩個死在罪與罰異能力下的人都是腦袋噴血,讓人想起《罪與罰》這本書里,主人公殺人就是拿斧頭砍頭頂。感覺zw寫或者35在畫的時候是不是有參考到這一點呢。只是一個猜測。
第9章 恆河猴
人類科學家,曾經做了一個非常著名的「恆河猴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