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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故作淡定地應了下來,心裡已經開始琢磨著暗殺主刀醫生的可能了。
畢竟加強手術雖然可以讓身體素質更上一層樓,也可以降低做異能手術的頻率,但加強手術術後疼痛感也是加強版的,手術成功率也低上很多。
獵犬隊內很少有選擇接受這種手術的,除了任務失敗受懲罰或者苦大仇深對自己特別狠的狠人。
大倉一旦接受這種手術,要麼就熬不過去死在手術台上,要麼就變強了做更危險的任務死在外面。
不過大倉體內有細胞操作相關的術式,雖然暫時還無法激發,但是對身體還是有一定保護作用,異能力手術對她造成的影響其實並不大。所以這種懲罰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
手術後,福地試探著問大倉要不要去看條野。
大倉僵硬了一瞬後拒絕了。
「這是他背叛我的代價。」
在福地看來這是她下重手後又有點後悔,但為了自身尊嚴不得不嘴硬。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即使大倉後悔也無濟於事。以她的驕傲,她更不可能再低頭道歉。
不管福地怎麼想,大倉一段時間內是不敢去見條野了。不是因為下重手打了他心存愧疚,也不是因為把工資卡交了出去。
都市人,交工資卡算得了什麼呢?(堅強微笑)
主要是這段時間比較忙。不但要進行術後恢復訓練,還要暗地裡幫忙催醫生。
這天,大倉接了個橫濱市內的極密任務,借著任務的掩護,再次變裝成愛麗絲來到了森鷗外的診所。
大倉推開了森鷗外小診所的門。門裡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正卑微地半跪在地上,請求自己的人形異能力試穿一件鵝黃色的小洋裙。
在看見推門進來的大倉的一瞬間,真正的愛麗絲消失了,森鷗外無縫銜接滑跪到大倉面前,繼續卑微得祈求「愛麗絲」穿上小洋裙。
大倉額頭青筋一冒,一腳把他的狗頭踹到地上摩擦。
森鷗外一邊發出可疑的聲音,還不忘斷斷續續地提醒:「人設,人設錯了......是傲嬌不是暴嬌,快,快哼一聲然後扭過頭去.......」
這人沒救了。
大倉涼涼地想著。弄死算了。
某變.態察覺到殺氣,卑微流淚:「算,算了,暴嬌我也可以的......」
話沒說完,在大倉決定痛下毒手的前一刻充滿求生欲地逃脫了。
為了避免大倉再下殺手,森鷗外迅速切換了正經模式,一臉深沉地坐在辦公椅上,問道:「請問大倉副隊長冒險來見我有什麼事嗎?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大倉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到也沒什麼,就是來催你搞快點。」
「我這個人呢,搞是搞不快的,快這個字天生就跟我絕緣,即使這個人是小小姐你......」
大倉丟了個注射器過去在他腦袋上磕碎了:「說人話。」
「哦。」森鷗外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鮮血,老老實實說道:「申請已經提交上去了,估計這兩天就會有答覆。」
兩人正低聲說著話,大倉突然閉上了嘴巴,森鷗外隔了幾秒,也察覺到了門外有人來。
來人禮貌地敲了敲門:「請問森鷗外醫生在嗎?」
大倉聽出來這是末廣鐵腸的聲音,有些鬱悶地支著額頭,怎麼偏偏就碰上了?
森鷗外用眼神問她,認識的人?
大倉無聲地點點頭。
森鷗外站起身來,把大倉帶到隔壁臥室,從衣櫃裡迅速掏出一件裝飾繁複的lo裙,扔給大倉後自己迅速走出了臥室。
大倉關上門,對著穿衣鏡艱難地把衣服穿好,又仔細地調整了一下頭紗把上半邊臉擋住,為了不暴露手上長年使用武器產生的繭,她還小心帶上了長筒的蕾絲手套。
作為獵犬的一員,末廣鐵腸雖然看上去總是狀況外,其實直覺相當敏銳,加上和大倉太熟,之前那種簡單的裝扮肯定會露餡。
外面森鷗外已經竭力拖延了一段時間,如果再不出去肯定會讓末廣起疑。
要知道他進來前肯定聽到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如果有一個人一直躲在隔壁房間不見人,怎麼都顯得很可疑。
穿好衣服後,大倉直接砰地一聲把門拉開,捏著嗓子學愛麗絲的樣子撒嬌道:「笨蛋林太郎,這下子你滿意了吧?這件衣服太難穿了,我再也不要穿了!10個草莓蛋糕也不行!」
森鷗外轉過身來,看見穿著宛若婚紗一般層層疊疊的蕾絲裙的大倉,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直接來了個單膝跪地:「哦哦,愛麗絲,你就是我眼中的蘋果,掌上的明珠!你把我的心都剜走了,我竟然都不會覺得痛!」
那宛若歌劇一般都詠嘆調聽得大倉和末廣兩個人都一愣一愣的。
末廣直接把犀利的眼神投向大倉:「小姐,請問您成年了嗎?如果受到了任何脅迫,請立即告知我,我是警察,我會保障您的人身安全和合法權益。」
大倉嘴角一抽,只能又學著愛麗絲的語氣回道:「雖然林太郎是個笨蛋,總是要人換衣服什麼的煩死人,但還不至於要被帶走的程度啦!」解釋完後她似乎又有點惱火的樣子:「林太郎笨蛋大笨蛋!都怪你平時行為太可疑了才會一點信譽度都沒有!」
森鷗外一臉傻樣地連連點頭:「對對對,愛麗絲說得都對,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