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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倉意識到了這個少年的不凡之處。
她微微偏過頭低聲問條野:「有資料嗎?」
條野搖了搖頭:「千里眼的兒子,應該不是異能者。」
不是異能者的意思就是,獵犬的情報庫里沒有這個少年的資料,或者說雖然因為「千里眼」是赫赫有名的警察而對他的家屬有一定的備案,但他的兒子因為不是異能者而被判斷沒有「才能」而被忽略了。
這個少年有著明顯異於常人的「才能」,卻因為被判斷為非異能者就被忽略了。這裡面固然也有千里眼夫婦對少年的信息故意掩蓋的因素,但何時獵犬也變成了一個「唯異能論」的日漸傲慢的官僚組織的呢?
大倉嘆了一口氣,明明一開始就是獵犬是就是為了阻止這種傲慢才被建立的啊。為了讓擁有不同才能的人們在不同領域發揮自己的才能,為了讓江戶川少年這種身為普通人卻擁有鑽石般才能的人不為暴力所迫,能夠在陽光下發揮自己的才能,這才是大倉心目中獵犬應該維護的「秩序」啊。
因為江戶川亂步而心生感慨的大倉並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又走到窗邊的的少年警覺地朝大倉所在的大樓看了一眼,但很快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移開了目光。
「唔,居然還有人盯著殺手先生麼?」少年小聲的咕噥著,「明明早就看穿了還裝了竊聽器,卻任由殺手先生落入陷阱。大人可真可怕啊。」
當然他小心地沒有讓自己的抱怨被錄入竊聽器,甚至剛才福澤問他關於秘書是兇手的證據時,他都差點脫口而出你們不都錄了下來嗎?真是可怕,就像是在什麼大型考場一樣,一個大人在現場盯著,還有大人在監視器外盯著。
當然亂步並沒有在福澤面前特意提及其他考官的存在,在他看來,考官們會相互知道彼此不是理所當然的嘛!而且「考官」都不好惹,像是這位,生起氣來超可怕,誰知道另一位「考官」大人是什麼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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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審問
坡道下方不遠處的街口,大倉有些煩躁地雙手抱臂站著,等著條野找車過來。
因為是潛伏任務中,所以不能調動隊裡的車。不過這個潛伏任務做到現在基本已經做不下去,接下來估計就是要收集情報進行偷襲或者強攻了。
所以大倉把條野恢復了原來的年齡,毫不留情地支使去跑腿了。
sk會社的案件結束後,亂步被福澤帶去吃飯了。織田也被移交給了警方。
因為大倉沒有把握跟蹤福澤不被發現,所以儘管對亂步有點興趣,她還是決定跟著條野一起去找織田。
如無意外,織田會被關押到特別針對異能力者修建的監獄,防衛號稱如何嚴密,但大倉並不相信這種級別的監獄能關住織田。
所以大倉在織田上了警車後就催著條野儘快去打個車跟上,結果不知是不是因為附近發生了命案的緣故,計程車都繞了道,十分鐘過去了,竟然還沒有打到車。
這樣下去,別說跟上警車了,能不能在織田決定逃跑前堵住人都是個問題。
最終,大倉不耐地咋了一下舌,把條野喊了回來,指著路上的一台小本田:「去把那台車緊急徵用了。」
條野頓了頓:「請問是您開車嗎?」言下之意就是您這合法蘿莉的樣子不會被查車?而且你確定能踩到剎車?
大倉聽出了他這飽含惡意的言外之意,額頭青筋直冒:「當然是你開!」
條野無語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抱歉,做不到。」
「你tm都能聽到十米開外的人的心跳了,開個車有什麼難的?」
條野微微一笑:「我可是政府公務人員,不做公然違法的事情。」
大倉捏了捏拳頭:「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去開車,二,被我打一頓後去開車。」
在武力的脅迫下,條野少年很識時務地屈服了。
車被緩緩地啟動了。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大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只開出去了幾公里的車,無語地轉過頭來看著條野採菊:「你這傢伙,難道是在緊張嗎?」
條野的手穩穩噹噹地放在方向盤上:「是的,我緊張。」
大倉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難道前不久把我的配車偷開到環山公路飆車的人不是你?」
條野假笑道:「副隊長說什麼呢?每天把人臆想成叛逆少年什麼的是上了年紀的表現哦。」
大倉的拳頭又捏緊了:「你想死你直說。」
條野充滿求生欲地閉嘴了。
大倉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怎麼覺得你這傢伙是來專門阻礙我完成任務似的。」
出於對條野的信任,大倉沒有在這點上深究,任由條野把車開成了龜速。
大概一個瞎子開車上路確實是太過考驗人的常識,兩人很快被攔了下來。
稱職的交警先生禮貌地敲了敲車窗,「你好,我們收到報警有人閉著眼睛開車……」
可能是對報警信息也心存疑慮,交警先生的聲音里充滿了遲疑。
大倉趁機利用氣勢取勝,大聲嚷嚷起來,「什麼呀只是眯眯眼而已!眯眯眼知道嗎?因為眼睛太小所以雖然睜著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睜,難道漫畫裡所有眯眯眼角色都是瞎的嗎?給我向所有眯眯眼道歉啊混蛋!」
「是,是這樣嗎……」交警先生頓時氣弱了起來,「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