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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塵更加疑惑了,「你想直接認輸?你承認自己不如我了?」
荀淵:……
雖然這話說著有些丟臉,但荀淵還是極為坦誠地說道:「是, 我確實不如你。」
剛剛還故作急躁的懷塵瞬間平靜下來,不上當啊……激將法都不管用了。
防我防得這麼嚴,而且連大爭之世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打算參與, 說明對方一定有更加緊要的事情要辦。
可是,還能有什麼呢?還有什麼比得上大爭之世的機緣?
不,不對。
還有對他們這種人最重要的事情——蛻變, 解脫。
懷塵心頭一動,很想直接詢問對方是不是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卻也清楚地知道對方不會告訴自己的。
自己要沉住氣,慢慢套話, 和對方拉近關係, 這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扯了扯嘴角, 「我剛剛是在開玩笑,你怎麼會不如我?我不如你才對,是我說的話不妥當了,我向你道歉。」
自己果真落後於他。
不過沒關係,如果能得到解脫的方法,他願意將手下還給他,甚至讓自己奉他為主都可以。
反正自己加入邪修就是為了找到蛻變的方法。
他不會也不可能去當天道的棋子!
……
後面幾天,懷塵一直在找荀淵聊天,雖然因為修煉和各種雜事,荀淵很少回他,但對方仍舊言語柔和,態度熱情,搞得荀淵都有些不好意思,空下來的時候也會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兩句。
相處還算愉快。
「荀師弟。」
不遠處,楊文州對著荀淵揮了揮手,「今日交流的時間快到了。」
和懷塵隨口說了一句,荀淵便收起手中的傳訊玉佩,跑了過去,說道:「來啦!」
宗門高層還在討論,也和他們這些弟子們說了會討論一段時間,讓他們自行處理。
所以,自那日交流過後,他們便約好,定下了時間地點,幾人輪番講法,互相交流,每天都收穫良多。
幾日過後,各宗的大師兄大師姐也都拉了和自己相差不大的朋友一起加入,交流的隊伍人數也成功擴展到了二十多人。
見荀淵走到自己身邊,楊文州笑著湊過去,「荀師弟,今日你準備的題目是什麼?」
荀淵溫和地回道:「劍道。」
走在旁邊的曲輕竹突然眼睛一亮,開口問道:「是一年前比試的時候?」
楊文州也一臉驚喜,接話道:「擂台上那一招?!」
荀淵笑著說道:「是,一點小想法而已,希望各位師兄師姐不要覺得簡陋。」
楊文州大笑兩聲,拍拍荀淵的肩膀,說道:「不簡陋不簡陋,荀師弟你太謙虛了。」
那可是那一招啊!
自從一年前,荀師弟在擂台上使用過那招後,各宗的弟子們都紛紛讚揚過那招大道至簡的劍術,甚至和荀淵比試過的弟子都以能夠敗在那招之下為榮。
荀淵彎了彎眼睛,心情很好。
雖然自己比不上各位師兄師姐優秀,但是他在劍道上也有自己的一點天賦。
「楊師兄選的什麼方向?」
聽到這話,楊文州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馭獸的技巧。」
荀淵愣了一下,有些驚喜地說道:「楊師兄還懂馭獸?」
楊文州尷尬地滿臉通紅,「略懂略懂。」
荀淵彎起眼睛,貼心地誇讚道:「很厲害,我對馭獸這方面一竅不通,資料也很少找到,楊師兄能夠懂得這些,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荀淵笑著說道:「我很期待。」
他這話說出來,楊文州更尷尬了,低下頭以後就沒再敢抬起來——就是特地選的你不了解的方向啊。
其實那天交流會後,他們也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和荀師弟的差距,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巨大差距,在知識、劍道、修煉,無論是從廣度,還是在深度上,他們都遠遠比不過荀淵。
所以,在荀淵講法完有些意猶未盡地提出要將交流會延續時,他們是想拒絕的。
他們都知道荀師弟的刻苦,也明白和他們交流,荀師弟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因為他們知道的,荀師弟大多都會,而且比他們學得還精。
他們不想浪費荀師弟的時間,可是關一舟三人卻十分淡然地答應下來,並按住了他們想要拒絕的手。
「……荀師弟並不在乎那些,他只是單純地渴求知識,也想分享知識。」
「所以,如果實在沒有內容可講,你可以直接來聽,荀師弟依舊歡迎,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大方無私的人。」
「他想給所有人更進一步的機會。」
「但是,荀師弟也想接受知識,無論那知識多麼偏僻無用,他都會欣然接受。」
「別辜負荀師弟的良苦用心。」
腦海里還迴蕩著關一舟曾經說過的話,楊文州心情複雜,生下來便是天驕,他從未在某個人身上體會如此大的挫敗感和無論怎麼追逐都無法望其項背的落差。
最開始聽到這番話,他是不服氣的,身為天才,他堅信自己一定有某些獨到之處,雖然比不上荀師弟博學多才,但一定能讓荀師弟獲得新知識。
可是,他錯了。
他研究出的使用法術的新技巧被荀淵迅速拿出的另一種技巧碾壓,不僅比自己的方便實用,穩定性更好,學起來還更加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