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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慫,但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既然師父救了我,那我也理所應當地承擔起作為您徒弟的責任,即使十死無生。」
果然,還是要做魔修嗎?
行吧……劍修都做了,魔修還能比劍修更可怕嗎?
心裡一股暖流划過,余玄劍感覺眼睛都有些酸澀,眨眨眼睛,將淚意收了回去,手上微微用力,拍了拍荀淵的肩膀,說道:「好。」
話語都有些哽咽,余玄劍吸了吸鼻子,心中一陣感動,同時又有些感慨,真是的……只是讓小淵做好擔起宗門重擔的心理準備,不至於十死無生那麼可憐吧?
但他也能夠看出荀淵內心的真誠與堅定,隨後想了想荀淵的性子,又覺得,也對。
或許對於小淵這種喜歡清靜生活的人,宗門的重擔對他來說確實「十死無生」。
哎,這才是有一個好徒弟該有的感覺啊!
啊,那個孽徒……想到大徒弟,余玄劍心中的感動都少了三分。
他揉了揉荀淵的腦袋,說道:「既然要承擔責任,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了,修為一定不能落下。」
「師父會督促你的。」
「對了」說到這,余玄劍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一塊玉佩,「這是師父的傳訊玉佩,本來在你進入宗門前就該給你的,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看著荀淵將傳訊玉佩妥帖地收好,余玄劍又忍不住叮囑道:「小淵,師父知道你有意隱瞞我們的師徒關係。」
「但是別忘了,你永遠是我徒弟。」
他語氣認真,又帶著點驕傲,「師父在宗門還是有些地位的,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儘管來找我。」
「師父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荀淵用力點點頭,「是,師父。」
「當然,平時遇到什麼問題也都可以來找師父。」說到這,余玄劍又開口補充道:「若是需要師父,便用傳訊玉佩聯繫我。」
「好了,師父那邊還有很多事情,先走了。」說著,余玄劍轉身便離去了。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荀淵心中暖暖地,這就是有依靠的感覺嗎?
可是下一秒,感動的臉又塌了下去。
畢竟,這種安心是當魔修和劍修換來的。
好吧……其實也不錯。
荀淵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懷中的玉佩,轉身便進了屋。
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宗門裡天才那麼多,而自己要瞞過他們當臥底……實在是一項非常艱難的任務。
不行,開卷!
最起碼,被揭穿的時候,自己可以從他們的劍下跑掉!
而且,看著擺在桌上的劍訣,荀淵心中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得找本魔修功法看看了?
好歹是要做魔修的修士了!
想到這,荀淵就要拿出陳百知的那枚傳訊玉佩,不過細想了一下,他又放了回去。
魔修這件事情實在是關係重大,陳百知能不能信任還兩說……
再等等。
刷的一聲,一道白光閃現,面前的木頭呆了一秒後猛地斷裂開來。
南辛黎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練了一下午劍招的手臂抖個不停,酸澀腫脹充斥著他的兩條手臂和全身每一塊肌肉,看著面前的成果,他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隨後便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腿腳已經酸軟無力,但他並沒有直接躺在地上,只是一把將劍用力地插在地上,隨後他就這麼倚靠著劍休息了起來。
「還在練劍?」身後那個熟悉的男聲傳來。
南辛黎暗暗鬆了口氣,果然,他努力平復呼吸,儘量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虛弱無力,「是啊。」
身後人頓了頓,隨後輕笑一聲,「累了便歇著,修士和凡人還是有差別的。」
「在我面前就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了。」
南辛黎沉默了一瞬,儘管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控制,手臂卻依舊抖得拿不起劍,「不用了,我還能繼續練。」
說著,他就要拿起劍來,有些無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好了。」
「若是廢了手臂,便更不能實現你的願望了。」
「何必呢,你的水平,你我心知肚明。」
而南辛黎只是默而不語,手上仍在用力,「行了……」
身後人換了個話題,說道:「我來這不是為了和你爭論你還有沒有力氣的。」
「我只是來告訴你,荀淵今天去藏經閣了。」
「他兌換了什麼?」
男人輕笑一聲,聽不出情緒,「靈雨術。」
「他沒有兌換劍訣,反而兌換了靈雨術。」
南辛黎皺了皺眉頭,驚得手上都鬆了力氣,「什麼?」
「為什麼?」
男人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但我想,無非有兩個原因,一是對於半年一次的小比,他也有了壓力,看不上那些普通的劍訣,打算多積累一些貢獻點,兌換威力更大的劍招,他沒有加入派系,所有的貢獻點只能靠自己賺取。但是就靠那些瑣碎的貢獻點,他幾乎是要放棄這次小比了。」
「而這是一步徹頭徹尾的錯棋。」
「落下一步,就很難再追上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他乾脆放棄了競爭,打算做個真正的外門弟子。畢竟,只是三靈根,做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說到這,男人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一步錯,步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