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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蘭本就想向她詢問方靈輕的下落,哪知自己還未開口,她竟主動願意幫忙,不禁令危蘭愣了一下。
方索寥沉聲道:「你最好老實一點,別跟我們耍花樣。」
盧佩道:「你們兩位都是絕世高手,我在你們的面前耍花樣,豈不是自尋死路?我真心想救方姑娘。」
方索寥審視了她片刻,驀地奪過她手裡拿著的紙包,聞了聞裡面的藥粉,道:「這毒藥你是準備給誰吃的?」
盧佩道:「你……你能聞得出來這是毒藥?」
這語氣並不怎麼意外,卻有幾分失落。
方索寥道:「你不會是想給鍾離白吃的吧?」
盧佩低首不言,然而看她的神色,似乎是默認的意思。
方索寥奇道:「你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都沒想過殺他,卻突然在今日打算取他性命?」
盧佩道:「我……我現在也不用再取他性命了,你們既然來了,方姑娘一定就有救了。」
方索寥聽罷微愕,想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卻仍然不太能夠相信,詫異地道:「你是說,你給鍾離白下毒,就是為了救……方靈輕……?」
盧佩並不否認,頷首道:「你們別浪費時間了,我現在帶你們去找人。」
方索寥雖不是一點都不擔心女兒安危,但他此前已聽說危蘭說過,方靈輕如今練成了一種移宮換穴的神功,因此他相信女兒生命無憂,這會兒就非要先把他心裡的疑惑弄明白,道:「你和方靈輕之前就認識?」
盧佩搖首道:「我只見過她兩次面。」
方索寥更加震驚,不可置信地望了她一會兒,喃喃道:「兩次面,就兩次面……」他突然側過頭,又向危蘭問道:「輕輕這本事是跟你學的嗎?」
危蘭納罕道:「什麼本事?」
方索寥苦笑道:「只見過她兩次面的人,就能為了救她而甘冒如此大險;而她最初與你認識的時候,你們相處的日子也不算太長吧?無論如何總長不過她在造極峰的日子。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她願意為你變了這麼多的?」
危蘭輕聲一嘆,搖首道:「方堂主,你還是不懂,她的改變從來不是因為我。況且,她雖在造極峰生活了十多年,卻不代表她的心也一直在造極峰。就像盧姑娘……」
她再次看向盧佩的雙眸,正色道:「我想,你的心也從來沒在造極峰待過吧?」
盧佩咬了咬唇,不想回答,只是繼續問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救方靈輕?」
危蘭道:「她現在是和鍾離白在一起嗎?」
盧佩道:「是。」
危蘭道:「那你和我們說一下路徑便好。輕輕可能在和鍾離白談一些事,我不想干擾到她,只打算聽一聽他們的對話。」
此時此刻,方靈輕與鍾離白確在一間小屋內談話。
然而在這場談話進行之前,方靈輕站在小屋的門口,腳步一頓,卻忽然停在那裡不動,臉色浮現出深思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剛才說你想試一試秋眠花的法子,將我做成人彘?」
鍾離白忙道:「那是我剛才開玩笑的話,你放心,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人,我怎麼捨得如此折磨你?」
方靈輕道:「我本來就沒擔什麼心,我是突然有些奇怪而已,你來救我的時候,他們兩撥人已經打了起來,那他們之前說的話你應該沒聽見吧?你怎麼知道紫蘇說過要將我做成人彘呢?」
鍾離白面色一凜。
方靈輕道:「在鐵牢里的時候,我是有些害怕,因此一時沒來得及細想,之後在路上我又思考了許久,上官震也就罷了,秋眠花處事冷靜,我不太相信她會命她手下做這麼莽撞的事。那幾個人究竟是上官震和秋眠花的手下,還是……」她盯著鍾離白,眼眸里的微微笑意如冰似霜,「你的手下?」
鍾離白長嘆道:「我早就知道,此計瞞得過你一時,瞞不過你一世。」
方靈輕道:「其實你又何必這麼麻煩,我既時運不濟,落到了你們三個人的手裡,若與你們長期僵持下去,你們厭煩了,不想再與我周旋了,我性命總歸難保。所以我總要在你們其中選一個人合作,縱然你什麼事都不做,什麼計策都不使,我要選的人本就是你。」
鍾離白道:「哦?為何?」
方靈輕道:「你叫個人過來。」
鍾離白道:「叫誰?」
方靈輕道:「你們望舒旗的弟子,隨便誰都行,最好是武功普通,但擅使指掌的。」
鍾離白不解其意,仍然照做,將一名武功中等的弟子喚來,隨後才問道:「你到底又想要幹什麼?」
方靈輕道:「你們打一架。」
那弟子聞言一怔,不等鍾離白的反應,他已嚇得兩腿發軟,道:「方姑娘,我……我……」
方靈輕道:「結巴什麼?我叫你們打一架,又沒讓他殺了你。放心,你死不了。」又對鍾離白道:「你注意著點,別傷了他;也小心著點,別被他給傷了。」
鍾離白先是錯愕了半晌,繼而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能傷我?」
方靈輕微笑道:「有我在一旁指點他,怎麼沒可能呢?」
鍾離白是聰明人,一聽此言,終於明了她用意,也想試一試她的本事究竟有多強,當下掌如游龍,向著那弟子揮去。方靈輕一眼看出他要出何招,瞬間就有了破解之法,命那弟子足踏坎位,右掌向左下角拂去,再一招「蒼鷹亮翅」攻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