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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蘭道:「為什麼?」
方靈輕道:「你難道不討厭他嗎?」
危蘭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我聽說這些年來他在民間各地擄走了不少無辜女子,若問我在造極峰里最想殺的人是誰,也的的確確是他。不過……這樣做,還是很冒險。」
方靈輕道:「鍾離白的武功是不如我爹爹,也不如上官震和秋姨,可畢竟仍然算是一代高手。況且我有兩年多沒見他,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武功有沒有進步,你若要我留下來,你獨自去救人,更冒險。」
她倏然又笑一笑,道:「好啦,蘭姐姐,你別再有顧慮,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已經有了後路,就算我的身份暴露,我們應該也不必亡命天涯。」
危蘭笑道:「好吧,那不管之後遇到什麼,我們一起去。」
言罷,兩人繼續邁步而行,進入山坳之中,不久,隱隱約約望見前方被綠林遮掩的一座小莊園。
那裡應該便是鍾離白的暗樁。
兩人讓手下守在附近,她們先潛入莊園,打探情況。莊園大門口與院子裡皆有巡邏的守衛,幸而危蘭與方靈輕輕功卓絕,避開眾人,見一間屋子隱隱有燈光,便掠到那間屋子的屋頂,使了個「飛燕懸空」身法,透過窗戶看屋內的情景。
一名黃裙少女被綁在椅上,滿面怒色,但似乎被封了穴道,開口不得。
而旁邊有幾名男子正在對她調笑。
起初只是言語調戲,過了會兒,有人甚至想要伸手去摸少女的臉頰。
忽有另一名男子阻攔了那人的動作,道:「別太過了。待會兒尊使回來了,我們恐怕沒有好果子吃。」
那人道:「你怕什麼?之前我們是不能動她,但昨天她居然差點傷了尊使,你沒發現尊使已經開始厭惡她,不想再哄著她了嗎?我今兒把她□□好了,說不定尊使知道了還會歡喜。」
這話說完,他又笑著轉頭,眼神愈發露骨,在少女的臉上打量,那一隻手又伸了過去。
看到這兒,危蘭再也忍耐不住,登時拔劍出鞘,人與劍光皆似急電般在空中倏地一閃,只聽「哎呦」一聲,那人剛剛伸出的右手已被一劍削斷!
他看著自己的斷掌,目瞪口呆,仿佛嚇得傻了,片刻之後才覺疼痛難忍,撕心裂肺地喊叫了起來。
危蘭沒有再理會他與其餘人,徑直走到那少女的身邊,先解開她的穴道,試探地叫了一聲:「奚珏姑娘?」
那少女點點頭,問道:「你是……」
至於在場眾人也不知是因為被危蘭的那一招給驚得怕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竟沒一個敢上前攻擊危蘭,反而紛紛往屋外跑,還沒來得及跑出門外,忽見似有神女從天而降,雙掌揮動之間,掌影繁複,宛若一朵朵帶著銳刺的小花兒接二連三綻放,打在了他們的穴道之上。
全部都是死穴。
只一小會兒時間,遂已將他們都送入了地獄。
——以危蘭與方靈輕如今的武功,對付這些小嘍囉,的確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隨後,方靈輕走出這間屋子,院裡數名望舒旗下弟子見著她,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舌頭不由打了結:「方……方……」
忽聞到一陣血腥味,他們意識到了什麼,也趕緊轉身往外逃。
方靈輕見他們驚慌失措之狀,冷冷地笑了一笑,當下御起輕功,隨風而行,頃刻間追上逃竄的眾人,也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將他們一一殺死,繼而返回小屋。
屋內此刻躺了不少屍體,方靈輕看著地上的血跡,微微嘆了口氣。
倒不是為他們的死而嘆氣,殺這些人,對於她而言非常輕鬆,她毫不手軟,只可惜這些人死去,她心底還有疑惑,不能再詢問他們。
然而奚珏在場,她不得不將這些人全都滅口,想要問的話,也只好轉頭詢問奚珏:「鍾離白去哪裡了?」
奚珏已與危蘭互通了姓名,知道了她們是來救自己的恩人,答道:「他好像是出去辦事了,待會兒就會回來。」
方靈輕道:「辦什麼事?」
奚珏道:「這個……我不知道。」
她一邊回答方靈輕的問題,一邊起身欲行,腳步卻有些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危蘭連忙扶住了她,兩根手指順勢在她手腕脈搏上一探,道:「你受了傷?」
奚珏道:「我昨天……昨天假意答應了鍾離白,想要趁他放鬆警惕之時將他殺死,可惜沒能成功,反而挨了他一掌。」
危蘭溫聲道:「那你先坐下,我替你療會兒傷。」
奚珏搖頭道:「不行……鎮海刀,我還得去拿鎮海刀……」
危蘭道:「你放心,我們在這裡,鎮海刀必定找得回來。它現在在何處?」
奚珏只好依危蘭之言,坐了下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床榻,道:「那張床的床板是可以翻開的,他這兩天住在這裡,一直把鎮海刀放在裡面。」
方靈輕當即走向那張床榻。
危蘭則雙掌貼上了奚珏的後背,給奚珏運功療傷。
奚珏道了謝,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她伸手掩住自己的唇,似是不想讓自己咳得太大聲,剎那間右手卻往下一滑,拍向自己的肩膀,無數細如牛毛的銀針從她後襟衣領內設置的機關里飛出!
快如閃電,襲向危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