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頁
方靈輕道:「看來你很好奇這門武功啊?其實我現在也有很好奇的事。」
角田煌道:「你好奇什麼?」
方靈輕道:「當然是這個陣法啊。你一個東瀛人,怎麼會精通我中原的五行八卦陣法?此陣連我都破不了,我想你聽告訴我,它得怎麼破?」
角田煌道:「好,我們交換答案。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這門武功練了之後會走火入魔,我再帶你走出此陣。」
方靈輕道:「可我怎麼覺得,我說了之後,你恐怕就又會自己一個人走了?還是你先告訴我這個陣法怎麼破,我再告訴你這門武功是怎麼回事。」
角田煌道:「難道你敢保證,我先告訴了你破陣之法,你就不會一個人跑了嗎?」
方靈輕道:「哎,我就知道是如此,我們誰都不會信任誰。」
角田煌道:「但有一點,你必須得信。如果你現在不回答我的問題,那麼我立刻就可以殺了你。」
之前夜裡角田煌與危蘭、方靈輕交了一次手,便已經清楚了她們的實力,這兩名年輕女子內功居然都甚為深厚,兩人聯手絕對能勝得過他,但若是單獨一個人和他比,那就還是要比他的內力差一點點。
所以即便是在其他地方,只要這兩名女子不在一塊,角田煌面對她們其中任何一人,都是不怕的。
何況此刻他們是在一個極其精妙複雜的陣法之中。
這個小姑娘更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方靈輕也曉得目前的狀況,要想贏過角田煌,的確十分困難。
困難,不代表不可能。
她眼神明亮,眉梢依然透著幾分靈俏,然而隨即又笑了一聲,語音則帶著宛若冰雪的冷意,道:「可是,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說『必須』這兩個字,我也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事是絕對的。」
話落,她登時起身化為一道飛馳的影子。
比疾風閃電還快數倍。
同時右手猶如利劍,向著角田煌攻去!
她的攻擊實在突然,速度也實在太快,憑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倘若不是在陣中,角田煌的內力雖比她略高,但還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該如何準確地對付她的招式。
可惜,他們現在在陣中。
眼看著方靈輕就要衝到的角田煌的面前,那原本站著雜草叢的男子就這麼突然消失不見。
瞬息間出現在了方靈輕的身後左側,就要出刀揮向方靈輕的後腰。
然則方靈揮出掌的動作,比角田煌出刀的動作要快了那麼一丁點。
是她的左手。
一直藏在她身後。
要知她右掌的攻擊看似凌厲,其實都是虛張聲勢,她本就將她的功力都聚集在她的左手,手腕轉動,一招「天女散花」施展出來。
無數鋒利的飛鏢暗器都蘊含著她所施出的內勁,飛向四面八方。
不管角田煌站在她身後哪個位置,都會面臨飛鏢的襲擊。
只不過方靈輕一招打出這麼多的暗器,功力不免有所分散,就算打中角田煌的身體,也只會令他受點輕傷,不會讓他喪命——他卻連輕傷也不願意受。
反正這名女子遲早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要擒獲住她,不必急在一時。角田煌抱著如此想法,他那一刀雖然威勢赫赫,但才出到一半,就立刻收招,躲到一旁。
只是他的內功深厚,刀風仍有一點余勁,擊中了方靈輕的身體。
幸好,這亦是很輕的傷。
方靈輕的眉頭都不皺一下,當即轉過身,又一次面向角田煌,身如利箭,襲了過去!
自然,這一次,她還是沒能碰到角田煌的衣角。
角田煌便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的第二把暗器從她袖中揮出!
適才的情景重複了一遍,角田煌在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少暗器,難道還可以無窮無盡不成?只要對方的暗器用完,看她還有施展什麼招數?
方靈輕的確不是專門練暗器功夫的,隨身攜帶的暗器不可能太多,兩次過後,便已用盡。
然而就這兩次,方靈輕已然將他所站立的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先是,他佇立於坤位,當方靈輕向他攻去之際,他登時步入巽宮;隨後,他佇立於巽宮,當方靈輕向他攻去之際,他又霍地出現在了離位。
因此就在電光石火的這一剎那兒,方靈輕決定賭一把。
也就是拼一把。
方靈輕很是清楚,這是一種非常冒險的行為,若是賭輸了,輸掉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命。
然而她目前所處的境地本就是相當危險,與其想著如何保護自己,不如先把自己的性命安危拋在腦後,拼盡全力搏一搏。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是危蘭在戰鬥中一貫以來的作風。
方靈輕如今越發明白了危蘭為何會有這樣的作風。
她也很願意學一學危蘭的長處。
她的左手再在腰間一摸,好像並沒有摸出什麼東西來,懊惱地嘆了口氣。角田煌見狀,知道她的暗器終於用完,不禁大喜,這下自然不再閃躲,那仿佛猛虎出山的一刀就又直直向著方靈輕的後腰劈去。
角田煌的刀法兇猛。
令四周狂風大作。
方靈輕依然將全部功力聚集於左手之上,兩根手指一彈,一枚小小的石子——比她先前打出的飛鏢小多了的石子——逆著風飛馳,速度卻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