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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絕對是寶劍。
令她整個人也在剎那間有了無雙的風華。
留恆心底頓時生出不安,當即冷笑道:「道什麼歉?我們根本就不曾把你們怎麼樣。你先進去吧!」說著就要按住危蘭肩膀,也將她關入鐵籠之中,才伸出手去,只見眼前光影一閃。
他按了個空,危蘭已於瞬息間掠到三尺之外。
「人之所以區別於禽獸,便是人知禮義廉恥與善惡對錯。」危蘭此時的語音雖仿佛平和得與平日相同,但那種平和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了些許冰涼,「你們既知曉自己可能誤會了對方,卻毫無愧疚之心,又與禽獸何異?」
——好俊的輕功!
留恆與留穆兩人對視一眼,根本沒將危蘭的話聽進去,倒是均在尋思:既然此女的輕功如此不俗,之前怎可能那麼輕易就被自己擒住?
留恆的視線盯向了危蘭雙手上拷著的那副手銬,在剛剛突然緊張的心情這會兒又漸漸平靜下來,冷冷道:「你是故意讓我們帶你來這兒的吧?可惜,你武功不錯,人卻不怎麼聰明,難道不知再厲害的功夫,無法出招,也是無用嗎?」
話落他已雙臂一振,猛然出手,一抓一擒,如鷹隼一般向著危蘭襲去。同時之間,留穆則運起輕功,以最快速度掠到危蘭身旁另一側,雙拳如雷也向著危蘭打去。
兩人將危蘭包圍,這一次令她避無可避。
她本也未曾打算閃避。
靜靜佇立原地。
鐵籠里眾鏢師見狀不禁萬分擔憂,卻苦於不能援手,叫了一聲:「姑娘小心!」
一個「心」字尚未完全落下,他們只見那微弱晦暗的紅燭光中,少女終於驀地一躍,躍至半空,那纖細的身形宛如一把利劍,婀娜的身姿仿佛靈動的劍招,在令人看不清的幻影中,留恆與留穆忽覺有銳利劍鋒似要刺向自己雙手,均下意識一避。
退了兩步,這才發現:
——對面的少女竟是以腿為劍,出了這一招。
「我若沒有必勝把握,又怎會貿然來此,豈不是讓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危蘭神色淡然自若,說完便再度踢出雙腿,乃是荊楚劍法中的一記上乘劍招「浮雲來又去」,一招可在瞬息之間攻向兩人,但戰鬥中,她心中頗有疑惑。
這兩人的功夫實在太差,不但比自己差得太遠,恐怕也勝不過楚鵬,他們如何能將楚鵬等人全部抓來此地?
這問題,也只能等將楚鵬他們救出來之後再詢問了。
思考至此,危蘭出招更加迅如閃電。她身材極高,一雙腿也甚為修長,一腿比一腿凌厲,竟真與長劍毫無分別,數招過後,留穆慘叫一聲,已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危蘭手肘倏地一彎,正擊在留恆腰間。
「砰」的一聲!
留恆同時摔在了地面。
他腰間的一串鑰匙卻飛了出來。
飛得極高,轉眼後,又在空中迅速落下,落到危蘭眼前之際,她最後踢出一腳!
鑰匙被她踢進了一旁的鐵籠里。
她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留恆與留穆兩人,緩步走向鐵籠前,雙手放在鐵籠的空隙之處,面向籠中眾鏢師,微微一笑,道:「請幫我解一下手銬。」
眾鏢師都怔了一怔,過得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其中一人當即道了聲好,撿起那串鑰匙,然後問:「是……是哪一把?」
危蘭搖首道:「我也不知,請你都試一試吧。」
那人點點頭,遂先試了一把,解不開,又換了第二把。
留恆這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與留穆互相瞧了瞧,不敢再打再攻,卻心知那女子一旦解開手銬,再將鐵籠里的人都放了出來,自己今日所作之事必定暴露,他乾脆直接跑出這間密室,跑出屋子,來到空曠院落,大喊一聲:
「來人啊!有魔教徒闖入!快來人!」
也只能這樣辦了。留恆心想,憑著自己身上這兩處傷,他說那女子是不懷好意的魔教徒,而振遠鏢局與她有勾結,應該不會有人懷疑。
他喊得很大聲,聲音里還夾雜些許內力——儘管他的內力並不算好。
總歸是能讓他的呼喊稍微傳得遠一些。
危蘭手上的手銬還未解開。
楚鵬在鐵籠里聽到他那聲大喊,面色一變,道:「姑娘,這可怎麼辦?我們連累你了。」
危蘭微笑道:「無妨,待會兒留家其他人來了,我會和他們解釋。」
她這時已不再故意壓著嗓子說話,楚鵬忽覺得她語音如此熟悉,又是一呆。
那名青年鏢師終於試出一把鑰匙,將危蘭手上那副手銬解開,隨而危蘭接過那串鑰匙,則也同樣一把把試著來開鐵籠的鎖,好半晌,鐵門鐵鎖總算一松,屋外腳步聲竟也在此刻紛紛響起,由遠及近傳來,顯是來了不少留家護衛。
危蘭有條不紊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轉身出門。
夜色那麼濃,明月與刀光那麼亮。
危蘭雙足才走出屋子,踏上院裡土地,還沒來得及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解釋自己的身份,已見數把長刀霍地向她攻來!
危蘭身形一轉,避開刀光,揚聲道了一聲:「諸位且請先聽我一言!在下——」
她欲報出自己的名字。
留恆剎時在旁喊道:「魔教妖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留家護衛自然對自家人的話深信不疑,聞言揮揚手中武器,絲毫未停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