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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停下車,走了上去,他確實有點好奇。
沒想到他剛邁進院子裡,那個女孩頭都沒回,受驚的兔子一樣躥進屋。「嘭」地一聲把門拍上,連放在門口大包小包的行李和紙箱都沒要。
弗瑞很肯定這姑娘怕他的程度遠超於他懷疑這是個圈套的程度,他走到門口看見其中一個紙箱上寫著「精油及其他易碎品#4」。
「下午好,我就是路過而已。這以前住著我媽的朋友瑪喬麗,房子空了很多年了,突然有人搬進來有點好奇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話我現在就走。」弗瑞敲了敲門說。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那個女孩在門鎖安全鏈後面露出臉,紅色頭髮綠眼睛,五官也顯露出典型的凱爾特人特徵,面色不健康的蒼白。
她警惕地看著弗瑞,沉默了好一會兒嘴唇才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像是練習一樣。
終於,弗瑞幾乎以為這姑娘有什麼殘疾了,她才開口說話。
「弗瑞阿姨?」
「對,你說的應該是我媽。」
女孩立刻笑了起來,變了個人一樣熱情快樂地把安全鏈拿開,放弗瑞進來。
「你好!我是瑪喬麗的女兒,舍拉,舍拉·羅德里格斯,叫我舍拉就好。我剛搬過來,就我一個人收拾得有點慢。天啊,我以為周圍的老鄰居都走光了。我小時候住在這,我認識你媽媽,我媽有事時就把我放你家。你當時去參軍了,這麼多年,我見過你的照片,你那時……」
「還有兩隻眼睛?」
舍拉點了點頭,「而且很年輕,我記起來了,你叫尼古拉斯對吧?」
弗瑞笑了笑,他沒法判斷這姑娘是有什麼毛病,像是生活在狼群里的羊一樣一點風吹草動就害怕。兩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她什麼情結就嘴沒把門的,如果他是壞人現在早就盯上她這個獨居女性了。
「我幫你把東西搬出去吧,這能停車對嗎?我車停你門口了。」
「謝謝,太謝謝了,尼古拉斯!」
「叫我尼克。還有一點,舍拉,我不知道你之前住在什麼童話仙境,但這是布魯克林的布朗斯維爾,最好別到處亂說你一個人住在這棟大房子的事,而且別讓我這種陌生人進家門。」
弗瑞嘆了口氣,他下午沒什麼事,他平時也不是這麼熱心的人。如果他媽媽的在天之靈知道他對瑪喬麗的傻閨女視而不見的話,說不定今晚就會在夢裡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舍拉一邊和弗瑞一起搬東西,一邊說,「你知道我媽媽對吧,所以不是陌生人。我……我有一點精神問題,幾乎不和陌生人說話的,你說你認識我媽媽,所以我沒問題。」
「是啊,女巫瑪喬麗。」
「所以我也是女巫,我能保護我自己,這棟房子也會保護我。」
這話把弗瑞逗笑了,「說不定它還能自己粉刷自己。」
「這倒不行,是我朋友幫我刷的房子,他動作很快。」
「地精朋友?」弗瑞覺得這姑娘可能確實和她媽媽一樣有點過分沉迷幻想了,或者惦記著以「女巫」的名義做點什麼,但今非昔比,她可能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了。
「哈哈。」舍拉乾笑兩聲,「沒人能和地精做朋友,他們很煩人,還很壞。」
弗瑞很快就幫舍拉搬完了東西,他也不知道一個人怎麼可能用得上三十多箱的東西,從重量看至少有十箱書。
臨走時,那個姑娘掏出一個小瓶子。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實在是幫我大忙了,我自己弄還不知道要搬到什麼時候。請收下這個,我自己做的藥水,可以讓你最近更幸運一點。成分是露水和鹽,我是說鍊金術里的原始鹽,經過灰化、分離、溶解、發酵、升華什麼的,嘗起來是甜的,應該沒有什麼致敏成分……」
弗瑞為了趕緊制止這姑娘的胡話把小瓶子揣進了口袋,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一天。地精、鍊金術,自稱女巫的女人,他是追著兔子掉進什麼童話故事了嗎?
他回到家,給自己倒了一杯真正的靈丹妙藥——蘇格蘭單麥威士忌加冰。
鬼使神差地,他把那個小瓶拿了出來,仔細看發現瓶身帶著天然礦石的生長紋理,水晶瓶,不是玻璃的。軟木塞上還帶著蠟封,像是從哪個中世紀題材的劇組拿出來的道具。
他絕對不該喝這玩意,但也許可以打開看看。
弗瑞摳開封蠟,拔下軟木塞的一瞬間一縷肉眼可見的銀白色煙霧升騰起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那煙霧還是有意識地鑽進了他鼻子裡。
資深特工身手敏捷地把瓶子扔遠,這也太邪門了!
「FXXXX!」
那些液體接觸到地板就消失了,沒有煙霧或水汽,沒存在過一樣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在思考了半天這玩意將要怎麼禍害他之後,弗瑞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變化。他見過很多邪門的玩意,這頂多排在前五十名。
他要睡覺去,但願他死了好多年的老媽能在夢裡告訴他,那個瑪喬麗和這個舍拉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時的弗瑞還沒想到,什麼叫「更幸運一點」。
第二天,弗瑞再次走進神盾局,去處理那些被希爾扔過來等他做決定的文件,再把他的特工們派出去,平凡至極的一天……
他無意中撿到布洛克·朗姆洛落在洗手池上的手機,快速反應特種部隊的隊長會落下手機?他拿著手機打算下樓給朗姆洛上一課時,屏幕顯示有一條新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