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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旺達也精通魔法,但她對如此複雜的計算一竅不通,只能看著舍拉一邊寫寫畫畫一邊愁得咬筆頭。旺達能用魔法舉起汽車,但連最簡單的魔法陣都讀不懂,而舍拉恰好相反。
舍拉家沒有任何想對旺達隱瞞的地方,只要旺達想,可以隨意使用電腦,翻閱書籍。儲藏室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也可以隨意把玩,只要玩完放回去就行。
「那是有些危險的魔法道具,可能還有詛咒和被封印的惡靈。但我都好好拿塑膠袋包好,又纏了好幾圈膠帶,就算你動手拆也要拆半天,足夠我感覺到魔法泄露去找你了。」
「真的沒關係,你隨便玩啦。惡靈一點都不嚇人,可能你用肉眼看有點怪,但在星光體的世界看也就那樣,要不我現在拆一個給你看看?」
舍拉幾句話下來徹底打消了旺達的好奇心,對旺達來說那些零零碎碎的魔法道具不如電腦好玩。她想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鬼玩人」,而不是來個現場版。
只要澤維爾教授不打電話叫他們回去,馬克西莫夫兄妹就呆在舍拉家不走。舍拉很歡迎他們,甚至偷偷為澤維爾教授設置了消息免打擾。
差不多過了一周左右,舍拉初步篩出第一輪有用的符號和咒語,寫了半本筆記。這玩意要是不經加工做成一個護身符,大小應該和井蓋差不多。
「你家地下室那個魔法陣不能參考嗎?好像那個也挺厲害。」
旺達無意中的話語點醒了舍拉,她家地下室那個魔法陣絕對是她見過功能最複雜的玩意,限定範圍、限定受保護人群、區分惡意、驅逐、遺忘、強制轉變命運……
舍拉立刻沖向地下室,她家地下室是用當年公寓的地下二層改建的,非常深,而且潮濕陰冷。在無數次黑彌撒之後,令人不悅的氣息縈繞不散。所以舍拉很少去看那個魔法陣,準確說是到紐約之後一次都沒去過。
旺達好心地幫舍拉打掃地下室,她的能力幫了大忙,不用動手處理那些能讓人打上一整天噴嚏的灰塵。
至於更適合打掃衛生的皮特羅,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
「這裡讓我不太舒服。」說話時旺達裹緊了身上的夾克,她對不同類型的魔法氣息並不敏感,就算如此還是對這間地下室無端升起厭惡。
舍拉一個人窩在地下室研究那個魔法陣,非常有趣,魔法陣的保護範圍遠比所畫的大小要大。魔法陣幾乎和地基一樣大,但守護範圍包括花園。這說明其中的魔法在沿著世界靈線向外延伸,說不定有足夠魔力驅動的話還可以繼續擴大。
就像在山坡上往下推石頭,只要推動,後面的事就好辦了,石頭會自己滾下去。這個魔法陣也一樣,啟動和擴大範圍是最難的。
舍拉沉迷研究時,旺達回到樓上就覺得感覺不太好,她腦子發脹,眼睛酸痛,當天下午就起不來床了。
就是托尼和娜塔莎對蝰蛇夫人窮追不捨的那個夜晚,舍拉守在發燒的旺達床邊,唱著凱爾特橡木賢者(德魯伊一詞本意)流傳下的祛病歌謠。
在這之前她試過了阿司匹林和冰淇淋,發燒必備,還有一點草藥。科學和魔□□番上陣,旺達還是很快燒到了38°。
「不是什麼大事。」
旺達迷迷糊糊地小聲嘀咕,她本來就不是強壯的類型,在九頭蛇時也有過幾次這樣的高燒,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我是薩滿就好了,他們總是很會治病。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不了,睡了一下午了。」旺達撐起身子,「陪我一會兒吧,我想聽你說話。」
「需要叫皮特羅回來嗎?」
旺達搖了搖頭,「我又不是要死了。」
那傢伙來確實也沒什麼用,他受不了旺達難受的樣子,只會在旁邊瞎著急。而且皮特羅一著急就克制不住滿屋子亂竄,然後因為消耗熱量轉頭去消耗舍拉的冰箱。
舍拉幫旺達掖好被子,回憶起小時候瑪喬麗的樣子,輕輕講起了那些在她家族中流傳的童話。女巫家族的童話總是過分現實,白雪公主繼母毒蘋果的配方應該如何改進、灰姑娘的後媽應該如何重調水晶鞋這種魔法道具、藍鬍子的妻子應該用什麼詛咒保護自己……
一套格林童話聽下來,和女巫勸學一樣。警告那些滿腦子都是玩樂的小女巫,小時候不好好學習的話,長大後就不能開開心心在仇人墳頭開香檳了哦。
旺達從來沒聽過這麼硬核的童話故事,開始她還覺得舍拉在開玩笑。講到藍鬍子的部分,舍拉加上了自己的見解。
「吉爾斯·德·萊斯(藍鬍子童話原型)怎麼可能會殺老婆,他鍊金術那麼爛,遠沒到需要用到活人的境界。我懷疑是黑彌撒殺害了周圍的幼童才有這種童話,十五世紀時降靈術和召喚儀式分得並不是很清。」
這勾起了旺達餓好奇心,啞著嗓子問,「你怎麼知道他鍊金術不行。」
「之前和你說過,我家那個買債券賠光家底的女巫。窮到沒辦法時用降靈術召喚傳說中很擅長鍊金術的吉爾斯求教從錫中煉黃金,結果發現那傢伙連萬靈鹽都沒做出來,氣得當場把人家靈魂打回地獄了。」
旺達想起舍拉買斯塔克工業彩票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舍拉自己告訴她和皮特羅的,然後皮特羅把這事當成笑話傳遍了整個澤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羅根聽的版本是,「羅德里格斯老師炒股失敗賠光家產,流落街頭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