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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有次你問我是不是被家裡寵大的嗎?」

    舍拉想了一會兒,好像是他們一起出門吃飯時,她隨口問了一句。托尼怎麼回答的來這,好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明顯的托尼式逃避。

    托尼看舍拉好像想起來了,繼續說下去,「從物質上講,我從來沒被虧待過。但我也有羨慕其他人的時候,我的父親他……他很忙,幾乎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生日、聖誕、感恩節什麼的,那時我還沒學會和女人一起消磨時間,過得十分無聊。」

    這是托尼頭一次在舍拉面前表現脆弱的一面,他總表現得像一杯老式可樂,熱鬧地翻滾著誘人的氣泡,古柯葉的味道和過量糖漿。現在他平靜下來,可樂中屬於焦糖的微微苦味開始占了上風。

    舍拉安慰地握住了托尼的手,她確實沒想過托尼這樣的人生會有什麼陰影。

    「很抱歉之前那麼想你。」

    「這倒不用,我挺喜歡你那麼看我的。」

    「怎麼看你?像看一個自大又可愛的混蛋?話說回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對你小時候的事。」

    托尼想了想,「早就過去了。我一直覺得,如果自己有了孩子,絕對不會像我父親一樣。現在看來,嘉莉好像不怎麼需要我。」  

    像我父親一樣,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托尼在心裡這麼想著,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說出這丟人的話,丟人的想法。他換了個說法,把話題引到舍拉身上,「我一直挺羨慕你和你母親的關係,每次你提到瑪喬麗我都覺得……」

    「我堅信她永遠愛我,而我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托尼斟酌用詞時被舍拉打斷了,舍拉繼續說道,「我聽說過霍華德的事,你知道他是愛你的吧。」

    「有點矯情,但是是的。」

    「那你現在還需要有人這麼愛你嗎?」

    托尼因為舍拉的話心跳加速,他已經不是那個年幼而獨孤的孩子了,不需要有人這麼愛他了。但愛多多益善,他期待地屏住呼吸,等著舍拉接下來的話。

    「我像瑪喬麗愛我一樣愛你,雖然不是你想要的父愛,但我愛你。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買假鬍子……」

    「打住,我絕不會跟有鬍子的人接吻。」

    托尼和舍拉再次靠近,馬上就要黏在一起時,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非常急促用力。

    托尼想裝沒聽見,摟著舍拉不撒手。本來舍拉也想裝沒聽見,但一想起今天忘記把招牌撤了,能進來的人一定是需要幫助的人,立刻掙脫出托尼的懷抱,跑去開門了。  

    無論對方的回報是一棟房子還是一塊乾麵包,瑪喬麗都沒怠慢過任何一個求助。

    舍拉急匆匆開門,發現是彼得穿著蜘蛛俠的行頭站在門外,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非常漂亮,漂亮到彼得移不開眼,開口時還捏著一把故作深沉的嗓音。

    「夜安,和我不怎麼熟悉,但介於你我都屬於復仇者聯盟編外人員應該會幫我的羅德里格斯小姐。」

    彼得試圖在喜歡的女孩面前讓蜘蛛俠和復仇者聯盟扯上關係,這樣子讓舍拉暗自掐大腿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舍拉從來都是善解人意的人,絕不會像托尼一樣故意拆台取樂。為了陪彼得,不,蜘蛛俠演戲,舍拉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天啊!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傳說中的蜘蛛俠?!你能幫我簽個名嗎?」

    舍拉拙劣的演技讓彼得腳趾摳地,都快把鞋摳破了。超級力量是他的超能力之一,所以他的鞋真被腳趾摳破了。

    「額……情況緊急,我遇到了一個非常傷心,需要保護的女孩。她叫麗茲,因為一些很複雜的原因,現在不想回家。能不能麻煩你,拜託,求求你,讓她在這過一夜?」

    夜色昏暗,舍拉第一眼沒看清,現在仔細觀察才看到麗茲臉上滿是淚痕。女孩抹眼淚時,手腕上還有一大片擦傷。  

    發現麗茲受傷後,舍拉顧不上和彼得演戲,領著麗茲進了客廳。女孩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渾身散發著心碎的氣息。

    「你先坐在這,我去拿醫藥箱。今晚安心住下,我這有客房給你住,非常乾淨,還有沒用過的新牙刷。你現在餓嗎?我這有鄰居送的鹹肉派,非常好吃,餓不餓你都得嘗嘗。」

    舍拉的話讓女孩哭得更厲害了,有了暫時容身之所後,緊繃的精神鬆懈了下來,更加無法克制情緒。說話時舍拉用眼神和動作示意托尼什麼都別說,這有個需要幫助的可憐小姑娘,讓他讓出沙發來。

    被驅逐出客廳最舒服位置的托尼沒好氣地走向門口,他聽見了,是彼得那小子又一次打擾了他和舍拉。

    看到鋼鐵俠的身影出現在玄關,彼得驚得一瞬間恢復了平時的嗓音。

    「斯……斯塔克先生!我不知道您在這!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哦!對不起!」

    看來彼得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確。

    托尼從門邊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口型告訴舍拉自己先走了。有陌生女孩在的話,托尼不好留下過夜,而且舍拉現在肯定沒心思留他,舍拉是看到受傷小動物就會撿回家餵的類型。他在帶上門,把自己和彼得關在外面。

    「臭小子,告訴我你這是在搞什麼?當這是旅館了嗎?」

    「不不不,斯塔克先生,對不起。我……我在巡邏時看到她被小混混欺負,我是說,像她這樣的好學生是不會這麼晚出現在小巷裡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爸媽吵架,媽媽回老家了,然後她發現父親好像真的有外遇了,一氣之下就跑出來了。總之她不想回家,絕對不回去,我實在沒辦法了。好吧,我沒錢,也不能帶她去我家,正好離舍拉家很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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