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皮特羅和旺達還住在她家時,吃的東西都交給皮特羅塞進肚子。現在他倆不在這住了,舍拉沒辦法處理大家的好意,只好在門口掛上字條,「謝謝,但請收回禮物。如果想感謝我的話請加入災後重建志願者組織。」
舍拉總是夢見紐約被摧毀,布朗斯維爾被摧毀,旺達倒在她懷裡,托尼摔死在她身邊,普通人的遺體從瓦礫縫隙中溢出……
接著是她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檢查地下室的魔法陣,下意識地移開家具,騰出更大的空間,重複紐約被襲擊那天發生的事。
旺達回到學校後也經常和舍拉打電話,她和皮特羅好像有什麼事瞞著舍拉,總是說過一陣要給舍拉一個驚喜。
娜塔莎說洛基被帶到阿斯加德接受審判了,這讓舍拉有些不安。畢竟接受審判不代表得到應有的懲罰,舍拉很清楚神和人的區別,懷疑洛基會不會按照地球法律被嚴加審判。
她儘量不去想這些,再想她也沒本事殺了洛基為紐約市民報仇。眼下最重要的事她要先回歸正常生活,她懷疑自己患上PTSD了。現在有心理醫生免費為受災人群開展ptsd防治,但讓舍拉和陌生的心理醫生說話顯然不現實,她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還有她和托尼的關係,她無數次想過為什麼托尼會在最後時刻打給自己。而她自己應該是喜歡著托尼的,當托尼從空中墜落,她感受到的痛苦都夠擊碎靈魂了。
但舍拉性格中懦弱膽小的一面又在作祟,鼓動她把這一點點感情小心藏好,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她繼續著保護命運護身符的研究,把全部精力投入研究中能暫時忘掉其他煩惱。不過副作用是沉迷研究時她吃飯的頻率還趕不上餵波娜的頻率,都是快餓死了才隨便從冰箱抓點什麼吃。
波娜和舍拉一起成了網紅,當時在舍拉家避難的幾個孩子在波娜的陪伴下不那麼恐慌了。
舍拉忘了回復托尼的簡訊,她看到了,好像是問她最近怎麼樣。她記得自己回了,但事實上沒有。
這直接導致了處理完紐約襲擊災後重建相關工作的托尼直接上門,準確說是把這些工作扔給神盾局和珮珀了,他只出錢還不夠嗎?
如果托尼上來就問,「為什麼不回我簡訊?」那未免有點太小孩子氣了,所以他特意去對面的漢堡店買了兩個漢堡,裝作路過的樣子。
他沒想到舍拉看起來比剛經歷完外星人襲擊還糟,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濃重,一看就是很久沒休息的樣子。這副德行他再熟悉不過了,他自己沉迷研究時也這樣。
舍拉這是在做什麼?她不會在研究咒殺洛基吧,她那天對洛基的極端發言還挺多的。
「你還好嗎?」
進門後托尼關心地問,舍拉一副身體疲倦但精神亢奮過頭的樣子。
「啊,還好還好,最近在研究點新玩意。」
「你看起來糟透了,很久沒休息了?很著急的項目?」托尼給舍拉遞了個漢堡,那姑娘立刻抓著吃了起來,一看就是餓壞了。
舍拉簡單講了講「命運優化護身符」的基本思路,還想著托尼能給她點新思路。沒想到托尼聽到的重點是——
「你患上了PTSD?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是有心理醫生嗎?!」
舍拉連忙否認,「不不不,還沒到那種程度,只是一點點噩夢。我是說那是動力,讓我意識到我有能力做的話就應該去做。」
托尼翻了個白眼,純屬狡辯,「那就是PTSD,你的心理醫生離職了?是該開除他了,這麼多年都沒治好你。」
「我好了不少,澤維爾教授非常好。順便一提,你現在聽起來像史蒂夫。」
「如果是史蒂夫在這裡,他會把你打包寄給查爾斯·澤維爾。我知道那個傢伙,變種人領袖之一,為什麼你會和這麼危險的傢伙扯上關係?你知道他那個老相好在金門大橋幹過什麼嗎?」
不關心政治的舍拉果然不知道,托尼發現她好像都不知道萬磁王當年隨手撅壞了多少建築物。
「不知道,澤維爾教授一點都不危險。」舍拉想到了馬克西莫夫兄妹,「我的朋友回學校了,就是……對你有點偏見的那兩個。」
「他們就是你想保護命運的對象?」
舍拉想點頭,但又猶豫了一下,「還有你,娜塔莎……我……我想保護你們。」
「這不是你的責任。」托尼說得很輕,他想安慰舍拉但找不出別的話。舍拉好像總在兩個極端間反覆橫跳,不是放棄得太多,就是扛起了太多。
舍拉開玩笑答道,「做鋼鐵俠也不是你的責任,明明你之前當撒錢土豪也挺稱職的。」
從這個角度講,他們都無法說服對方。
他們在用不同的方式做同樣的事,如果說舍拉和托尼之間有什麼性格上的共同的,也許就是他們都有著身為保護者的一面。
他們慢悠悠地聊著近況、魔法和科技,像一對老朋友一樣放鬆。直到舍拉的門突然被敲響,最近她家來的人還挺多,有想採訪她的本地電台、表達感謝的人,還有找她要當初借出去的自行車的。
電台記者舉著的話筒把她嚇壞了,隔著門用紙條交流。表達感謝的人知道她不愛說話,一般見她一面說兩句就會給她塞吃的。旺達讓來避難的人在舍拉的冰箱裡給皮特羅找點吃的,然後整個社區都知道了女巫小姐靠雞蛋、麵包片和橙子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