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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頻繁想起那天弗瑞的話,舍拉徹底帶回巴恩斯中士的那天,身體、精神、靈魂都帶了回來。
舍拉睡過去之後他被弗瑞堵在了走廊上,他一秒之內就準備了好幾句奚落弗瑞的話。出乎意料地是,弗瑞罕見地露出了疲憊的神情,示弱一樣平靜地把他請到了一間辦公室里。
最開始的對話非常簡單,巴基回想起了冬日的「口令」,和神盾局查出的基本一致,試了好幾次巴基都能保持清醒。舍拉成功了,神盾局會按斯塔克工業那幫瘋狂白領的要求把錢打到舍拉銀行帳戶里。
接下來弗瑞說的話讓他從間諜之王變成了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員,他認真地用僅剩的那隻眼睛盯著托尼,語氣中不帶威脅和勸誘地問,「為什麼靠近舍拉?她有什麼值得你這大忙人花時間的地方嗎?」
托尼想說他沒有靠近舍拉,是舍拉主動找他的。最開始還是神盾局說舍拉要詛咒他,接著呢……
接著是他對鍊金術產生好奇,舍拉成為他瀕死境況的唯一知情人,舍拉邀請他做實驗,他把舍拉拉出去吃飯。
從那個實驗邀請開始,托尼就無法給出有說服力的答案,反駁弗瑞他從未主動靠近舍拉。他當時確實悲觀而迷茫,但絕沒到祈求超自然力量的程度,他到舍拉家之後也對自己的境況含糊其辭。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用問題回答問題,最好能激怒弗瑞,托尼下意識地在自己和弗瑞之間建起一道防線。
弗瑞沒有生氣,平靜地說,「她的母親是我媽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既然舍拉回來了,那我有責任照顧好她。」
「你說的照顧是指把她捲入神盾局的危險事裡,你也知道你們這幾乎每個月都有人工傷住院吧?而且我不覺得你那個問題和照顧她有什麼關係。」
弗瑞皺起眉頭看了托尼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那句話。
「她追求的平靜生活中,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活在聚光燈下的花花公子。至少神盾局和她的接觸十分隱蔽,而你呢,大搖大擺穿著戰甲、開著豪車出現在她家十年沒打理過的破院子裡。萬一你的仇家把怒火發泄到她身上怎麼辦,據我所知你可惹了不少人。」
托尼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會保護她的,我是鋼鐵俠,我甚至能保護全世界。」
「也許你能遵守這句承諾保護她的□□,但你不能用對待正常人的方式對待她。她的心像是玻璃做的一樣,致命地易碎。她能承受自己主動選擇的痛苦,而那些突如其來的呢?你有把握像她治癒巴恩斯中士一樣治癒她嗎?」
托尼記不清那天他又對弗瑞說了什麼漂亮話了,只記得從那時起他就頻繁地想起舍拉。穿著睡衣和他一起在客廳桌子上計算魔法陣的舍拉,像巫術女王一樣走進魔法陣的舍拉……
還有靠在他懷裡,微笑著和他說話,沒有一絲陰霾的舍拉。
他想給舍拉發簡訊,想知道舍拉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可弗瑞的話讓他動搖,不是因為害怕舍拉受傷,而是他發現自己無法選擇面對舍拉的身份。
他真的是舍拉的朋友嗎?
他會用因為朋友的微笑而恍惚嗎?
他的夢中會出現朋友的眼睛嗎?舍拉翡翠色的雙眸在夢中滿是明媚的笑意,清醒後他卻因此感到失落。
舍拉絕對不是他的菜,他沒那麼多功夫照顧一個需要被小心對待的病人。
就在托尼煩躁地抓頭髮時,哈皮敲響了他實驗室的門。
哈皮剛去過舍拉家,舍拉最近掙錢了,請他吃漢堡喝奶昔,還給他帶了一大盒軟曲奇。舍拉做得軟曲奇超出想像的好吃,外層酥脆,內芯濕潤鬆軟。裡面還有在烘焙過程中融化在麵團里的巧克力粒,那姑娘天才般在巧克力味里混進了一絲清新的橙香。
如果他不想看牙醫,最好別一個人吃完這些甜食。
「舍拉做的,要嘗嘗嗎?」哈皮說完才覺得這話像在和托尼顯擺,趕緊補了一句,「她給了我好多,讓我分一下。」
「分給我嗎?」
「我們都認識的人只有你了。」這話沒錯,但絕對不是舍拉的意思。
舍拉的意思是讓哈皮分給家人,老婆孩子爹媽這種,她還不知道哈皮孤家寡人的事實。在舍拉的認知里,所有比她大的人都是已婚人士,看起來比她老的都有孩子。
包括澤維爾教授,他確實和一群孩子住在一起。
托尼上下打量了哈皮一陣,這確實是少有的,和他一樣認識舍拉,也許能幫到他的人了。他從盒子裡撿了塊軟曲奇,驚人的好吃。好吃到如果舍拉想開公司賣曲奇,他出於商業角度一定會投資的程度。
他忍不住又吃了幾塊,還從冰箱裡拿了罐冰牛奶出來,給自己和哈皮一人倒了一杯。
「舍拉最近狀態真的好多了,她跟我說也許過一陣她都能交上男朋友了。」
「什麼!?」
托尼突然喊了一聲,嚇了哈皮一跳,手沒捏緊整個曲奇都掉進牛奶里了。
「該死,我得找個勺趕緊把曲奇撈出來,要不整杯牛奶都變味了。牛奶是牛奶,曲奇是曲奇,搭配吃絕了,但絕對不能串味,你懂對吧。」
「她說她想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估算冬日戰士報價,別估了,查九頭蛇財務年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