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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身體強健,身上又有法力,背著老母也不顯吃力,繞著咸陽城走了一圈兒,最後撿了根樹枝,兜頭一扔,等樹枝落地後,就按著樹枝指的方向走下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一地,偶爾長住,偶爾短居,靠著法術糊弄,每到關卡門崗,倒也平安過去了,如此這般過了十多載,白佘這一年帶著老母,來在一處名為芒碭山的所在。
芒碭山雖是山,卻不缺水,此處山林茂密,水澤遍布其中,山體清秀峻拔,再加白佘到此處那日,陽光十分之好,天氣晴朗,微風徐來,溫暖舒適,白佘老母便道,「兒啊,我瞧著此處不錯,我們便在此處定居吧!」
白佘自己是個沒注意的,再加他也孝順,老母親平日裡話少,難得說了這麼一句,白佘自然聽從,便在芒碭山旁的下邑住下了。
如此平安無事地過了一二年,白佘依舊以「打獵」為生,兼或砍柴來賣,倒也隱匿於凡人之間,沒惹來什麼麻煩。
只是自打咸陽傳來消息,說始皇陛下病故,二世登基之後,世道便有些不太好,白佘也心有所感,對母親道,「只怕我的劫難就快來了,母親年紀大了,兒若是出事,母親恐無人照顧,我去集上給你買兩個僕婦來,服侍您的日常起居吧!」
白佘母親生性豁達,聞言笑道,「我兒擔心這個作甚,我還沒老得不能動,你若不在,僕婦欺我辱我又當如何?還不如省下錢,留作母親日後生活。」
好吧,老娘太摳,捨不得花錢,白佘只得罷了。
但從此之後,每賺來點銀錢,白佘便都交給母親保管,自己身上一文不帶,就怕萬一在外面陡生不測,人掛了,錢也丟了,倒鬧得個人財兩失。
總歸就是母子脾性如出一轍。
雖劫難將至,但是白佘懶散慣了,每日裡一進山,照例就要尋個地方把自己掛起來睡大覺,偏巧這一日他見家中屋頂有些許鬆動,只怕雨季來了會漏雨,便連夜收拾好了,結果第二日到了山中,難免睡得沉些,等到醒來,卻見漫天星斗,月華閃爍,太陽已經落山許久了!
白佘怕老母在家等得著急,也不顧不得變回人身,為徒方便快速,就以原形在山間飛快遊走,壓得枯枝敗草沙沙作響,正悶頭趕路,不巧卻正好遇上一幫子醉漢。
然後白佘躲避不及,就被其中一個醉漢拔劍給砍了!
起初白佘也未曾在意,他身具法力,鱗片十分堅硬,哪裡會懼怕一柄凡俗鐵劍,眾人便只見那白蟒盤踞於山路之上,不閃不躲,只用一雙妖異的翠綠眼睛,冷靜淡漠地望著他們,一干醉漢嚇得肚子裡的那點兒劣酒都變成了冷汗流了出來。
可是等白佘看過去時,卻發現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那柄被高高舉起的劍身披月華,竟閃爍著一股子古怪的光芒來。
壞菜了!
白佘心裡一冷,這是自己的劫難來了!
只是這會兒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白佘連滾帶爬往旁邊一閃,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心裡高呼一聲「吾命休矣」,也不敢停,徑直滾落到山路下面,飛快地消失在黝黑深暗的樹叢之中。
即便有月色,但山林之間,視線能有多好,白佘又是一條白蛇,鱗片在月光下,猶如水波一般,那群醉漢只覺得一眨眼就不見了白蟒,立時嚇得狂呼亂叫起來。
「那白蟒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了!」
「鬼,有鬼呀!」
「屁個鬼,那是妖精好不好!」
「那白蟒叫劉兄給斬了!」
「妖精都叫劉兄給斬了,劉兄來歷必定不凡!」
「此話有理!咱們趕緊跟住了劉兄!」
一群醉醺醺的漢子,大呼小叫著給自己壯膽,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白佘腰上中了一劍,他窩在草叢裡,低頭看了一眼傷處,砍得頗重,但也無關性命。
這是幸好之前悟空送他一枚無事牌,白佘一直帶在身上,此番給他擋了一下,如若不然,只怕劫難一來,怕不是要立時給剁成兩截兒的!
白佘嘆了口氣,這傷雖不致命,但是他從山上滾下來時,也頗傷筋骨,這會兒一時半刻的也動不得了,只好放出一隻紙鶴,給家裡老母親傳了信,叫她放心,自己則止了血,又吞了顆傷藥,便在草叢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白佘就被一個慌裡慌張的小牧童給吵醒了,「你沒死啊!我這都要給你挖墳了!」
中土之人自來講究入土為安,這曝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多淒涼啊,心地良善的小牧童把青牛拴在一邊的樹上,自己手裡拿著個破石片,已經在白佘身邊挖了個好淺的小坑出來了。
睡夢之中幻回了人身的白佘僵直地躺在草叢裡起不得身,無奈翻了個白眼道,「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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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古佛在西遊記中與太上老君同坐講道,地位應該相差無幾,在佛教之中,燃燈佛是縱三世佛之一的過去佛,與現在佛釋迦牟尼,未來佛彌勒並稱。燃燈古佛在過去時為釋迦牟尼佛授記,預言他未來將成佛。
在封神演義中,有個燃燈道人,為紫霄宮中三千客之一,玉虛教主元始天尊的弟子之首,闡教仙人之一,居於靈鷲山元覺洞,他是闡教的副教主(十二仙人亦稱其為老師),在闡教中地位僅次於元始天尊,同輩師弟為南極仙翁、雲中子。燃燈道人在大破截教萬仙陣之後再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