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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縱使清楚地知道那層溫潤虛偽的面具卡在了下巴上,也仍然可以毫不在意地繼續在她面前表演。
直到她自己先繃持不住。
「不要……」
知虞眼睫輕顫, 意識到對方的企圖, 本能地往後退去。
可她原就是被按坐在那石床邊,往後退去,也只能朝石床的更深處躲避。
發覺膝彎被對方手掌觸碰到, 知虞本能地想要抬腳將他蹬開, 卻被他順勢握住腳踝拖回到了身下。
男人的身軀沉沉地覆蓋上來。
許久不曾接觸過的陌生薄唇在她慌亂地避開唇瓣時便吻到她的面頰。
他頓了頓,便在她頰側輕聲呢喃。
「讓宗珏好好看看,你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我……」
「要是做的不好, 我們就重來——」
男人口吻恍若摻雜入晦暗的情緒,一字一句地在她耳邊清晰說道:「做到你更喜歡我的為止。」
他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知虞感到瑟抖,也終於叫她確認了他從始至終根本沒有原諒過她的事實。
「嗚……」
這樣的事情一旦糾纏起來只會讓兩個人的身體交纏地更加親密。
柔軟細白的手指抵在他的肩上不管怎麼掙扎捶打都無法將他推開。
直到滾熱的唇舌落到肩上,燙得知虞微微顫慄。
少女的指尖用力抓破他的脖頸,疼得沈欲伏在她身上悶哼出聲。
饒是如此, 他的手掌仍是肆意地按撫向她心口的邊緣。
在少女無法忍耐地發出啜泣時,將她用力按入懷裡, 然後猛地向外側滾去。
兩人堪堪避開了一枚短柄袖箭。
那箭尖材質特殊, 穿入牆縫足有三四分深。
上面分布了至少三組倒鉤, 要拔出來,也會使得那牆面細小的窟窿周邊坍塌一片。
若是扎進了人的血肉之軀上,後果可想而知。
死寂的地牢里突然便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以至於地面都傳來「隆隆」整齊聲響。
刺耳激烈地短兵相接之後,白寂才闖進來道:「人已經抓到了……」
他說著視線所及之處便瞧見了騎在自家主子身上的美人, 隨即快速低下頭去。
沈欲頗為冷淡的嗓音這時從少女身下緩緩傳來。
「可以了, 將人羈押下去, 審出宗珏其餘的暗線都在何處。」
白寂口中應了個「是」,隨即轉身退下。
他們配合的極為默契,將這個流程幾乎一氣呵成。
唯獨知虞仿佛被嚇到了一般,雙手撐在沈欲的胸前,眼角的淚珠仍舊是要墜不墜的模樣。
甚至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角落裡多出來的一發暗器。
沈欲眸色冷淡,對她徐徐說道:「一個男人只有在□□薰心時,才會讓人覺得他那時後背最為薄弱。」
「宗珏的人一直暗中護在他附近,若是捉住了這樣的機會,必然不會放過。」
所以……
剛才的一切都是演出來的?
知虞口中仍是輕輕抽噎了聲,似乎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欲卻只是平靜地提醒她道:「阿虞還要騎在我的身上多久?」
知虞這才連忙退後起身。
沈欲拂平衣裳褶痕,瞥見她眼角垂墜的淚光,繼而便收回了視線,徑直離開。
知虞仍怔怔地坐在石床旁,掀起眼睫便看見對面牢房裡的人影。
她心思混亂地起身,想要靠近。
可還不等她走到那牢門跟前,便有個陌生的內侍過來,快步上前道:「夫人,還請隨奴才離開這裡。」
內侍說完便瞧見美人面頰上淚痕都還未乾,聽到自己的話後,也只是無措的模樣。
「去哪裡……」
內侍說:「回去陛下的寢殿,總之就是不能離開皇宮。」
內侍叫春喜,是管理著殿裡一部分宮婢不大不小的總管。
他將知虞送回了寢殿,便瞧見這位夫人兀自躲進了暖閣里。
春喜隱約瞧見夫人唇角曖昧的紅痕,以及凌亂的鬢髮和襟口,猜到她需要自己整理一下,便沒有繼續打擾。
等暖閣里只剩下知虞自己一人時,她才尋了面鏡子,心口處仍在心有餘悸地促促著。
知虞不知道沈欲到底想做什麼。
好似只是單純地需要利用到她,利用完之後,便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
她坐在那鏡前默 默沉思了片刻,只叫渾噩的腦袋稍稍清醒一些,這才對著鏡子撥開了襟口。
在心口上方那一枚顏色深得過分的吻痕是做不得假。
知虞想,如果只是演戲,需要有旁的反應,或是這樣用力、這樣逼真不成?
她看不透沈欲,也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心口的顫意是真真切切的。
白寂的話也提醒了她,先前那些若都是虛假的,那沈欲就絕對不會饒過她。
尤其是這幾日變著法子將她困在皇宮,他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意圖顯然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知虞想,他固然對外心性都好,可也不代表他良善。
是她自己過於急切地想要粉飾太平,以至於自己都要忘了。
沈欲從不是那種被人背叛後還能做朋友的人。
……
清和身邊的宮婢匆匆忙忙地找來了殿內,只道公主突然嘔血,想要見見知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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