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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虞悶不做聲,也說不出來。
可對方卻好似都並不生氣。
「下次出去,要告訴我。」
他捏起她的下巴,幽黑的眼眸沉沉盯住,問:「聽明白了沒有?」
懷裡的美人擱在身側的手指收緊,呼吸都微斂住。
到底垂眸輕聲回答了他,「聽……聽明白了。」
知虞不說話並不是不會撒謊,而是她多少有些杵沈欲的心性。
她去了哪裡,被他撞見,她說不說他也許都會去查。
而撒謊也不過是加劇這件事情的後果罷了。
但另一方面,那些亡命之徒若那麼容易查到,也不會那麼久都沒叫沈欲的手下人給捉到。
更何況,那些人這次潛伏進來就是為了刺殺,自然打起了十二萬分謹慎心思,沒那麼容易暴露。
隔天一早,臣子們便要在大清早上與天子一塊集結進了山林狩獵。
知虞醒來的晚,她起來時沈欲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知虞坐在榻上揉了揉微漲的額角,隨即吐出一口氣,吩咐人給她更衣。
今日卻不用繼續呆在行宮,而是前往布置好的營帳附近。
其他人都早早過來給容太妃請安過,知虞恰好是姍姍來遲的那一個。
等她到時,容太妃跟前除了一個寶月陪著,早已沒有旁人在了。
寶月見到知虞這次也出現在這樣場合,似乎很是意外。
「呀,這不是知姐姐嗎?」
寶月驚訝道:「姐姐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知虞同容太妃請安後,才緩緩回答:「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作為親眷跟過來的。」
寶月聽她竟以沈欲「親眷」身份自稱,頓時微微冷笑。
容太妃不動聲色地打量過知虞,心中卻想到沈欲。
他向來是個謹慎人。
就像從不承諾她會娶沈蓁的事情上一樣,他不做的事情,便不會開口承諾分毫。
同樣的,就像他當初答應過她,不會留下知氏這個後患。
容太妃原本是想自己親自來為沈蓁解決這個後患。
但如今卻又改變了主意。
她想看看,他到底打算到哪一步,才會動手。
容太妃一臉慈愛招待喝茶的同時,目光掠過了寶月的腰側。
她忽然淺笑道:「你竟將這玉佩仍然掛在身上?」
寶月低頭瞧見,登時嬌羞地坐到了容太妃身邊,「那是沈大人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隨身攜帶。」
她說著,又看向知虞,笑得極甜,「姐姐應當不會介意吧?」
「橫豎你也要和沈大人和離了,你們回去之後……沒吵架吧?」
寶月無疑是抱著落井下石的心態說出這話。
知虞:「……」
若是說她和沈欲……他們之間吵架是吵不起來的。
便是當下,他昨夜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悅,她都不知要如何應對。
他若真的生氣,想要衝著她發火,只怕她也沒有勇氣同他吵,只恨不得立馬逃走才好。
大抵也是寶月的話啟發了她一些靈光。
知虞放下了手裡的茶,衝著寶月微微一笑,笑得寶月都不由愣了一下。
「倒是沒有吵架,只是郎君前段時日吩咐過我,若是見到了郡主,就要將這塊玉佩替郎君給拿回去。」
當著眾人的面,寶月自是不敢強留一個外男的物件不歸。
她故意提及沈欲給她,也只敢暗示沈欲對她的主動,卻不敢做出不矜持的表現,讓旁人覺得她不願歸還。
但借來的東西終究要還。
寶月似乎有了旁的想法,便維持著笑容將玉佩扯下來遞到丫鬟手中。
她那婢子自是趾高氣昂地將玉佩拿來知虞面前,語氣不屑。
「夫人可得拿好了。」
可知虞卻只是任由她捧著這物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吩咐身邊人道:「拿回去洗乾淨了再交託給我。」
她身後的婢子應了一聲,便用帕子將那玉佩包裹。
一個嫌棄字眼都沒有提及,可幾乎字字都是嫌棄。
拿回玉佩的事情都是知虞瞎編的。
她是正愁沒藉口惹惱寶月,好叫對方先一步氣急敗壞離開。
虧得對方主動提及送上門來。
果不其然,寶月聽了這話後立馬氣紅了臉,「你!」
她登時坐不住,起身道:「既這樣嫌棄,還是拿回來叫我親自還給沈大人……也好當面問他!」
可不等寶月有下一步舉動,卻聽見另一個笑意盈盈的聲音緩緩打外頭傳了進來。
「既然不是你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拿著?」
寶月聽到這個聲音微微一僵。
容太妃這才稍稍抬起眼皮,在看到來人後,復又微笑。
「清和,你怎來了?」
知虞這時朝來人看去,便瞧見了一身淺藍色衣裙的高挑女子。
正是當日在宮裡那口錦鯉池中幫忙救了沈蓁的清和公主。
清和走進來,卻看向寶月,「你拿沈欲的東西問過我沒有?」
寶月擰著帕子,卻不敢對清和冷嘲熱諷。
她語氣生硬道:「這樣的事情問公主做什麼?」
清和笑,「當然是因為當初沈欲是被我看上的,若不是有人截胡,他如今也許該是駙馬?」
話里無端就卷到了知虞,叫她握住茶盞的指尖又是微微一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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