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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夏日的天突然要下雨前,又悶又熱,讓人透不過氣。
知虞坐了片刻還是感到難受,便想摸去桌邊倒些涼茶。
偏偏手指也很虛浮,以為端拿得很穩時,卻叫她喝到嘴裡之前,就將茶水灑落到了脖頸與襟口處。
知虞扶著桌沿微微愣住。
雖說吃了那片花瓣……
可一覺睡醒都沒有反應,她便以為會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身上那團火熱從打濕的襟口處蔓延開來,知虞忽然間仿佛就意識到了什麼。
腦中想要見到哥哥的思緒也隨之一懵。
是,是情丨欲……
因為是顏色最深的一片,所以也是所有花瓣里作用最重的。
一直到今早上才發作,也許恰恰是浸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無法單純再靠忍耐度過。
知虞心下霎時慌亂了起來,忽地打翻了茶盞。
意識恍若也跟著被火舔舐。
清醒和身體裡隱秘升騰起的渴望在不斷拉扯,跌跌撞撞地碰碎了許多東西也沒有人來呵止。
待她勉強摸到門外時險險就跌落到地上瓷片上,才被人伸手攙扶起來。
沈欲不知何時便站在了帘子旁,只冷眼地望著。
紅色那瓣代表著什麼,他自然比誰都更要清楚。
她若和以往一樣,都能熬得過去,他也沒有要干預的打算。
可偏偏,只是「好心」地扶了她一下,少女便藤蔓般糾纏了上來。
「夫人這是做什麼?」
讓知虞羞恥萬分的是,她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
她知道眼前這人是沈欲。
可此刻生出來的渴望就像是餓了六七日極想吃飯、和渴得舌根發乾,極想喝水的人一樣。
她想要得到疏解與滿足,幾乎衝破了羞恥的底限。
知虞想,這時候隨便什麼身體無缺陷的馬奴,亦或是體格強健的下仆,只要能用來疏解,都行……
可她想要說話吐露自己的訴求也很艱難。
一張口便想發出奇怪的聲音,隱忍地吞咽回去,復又重新張開小嘴。
「我……」
磕磕絆絆重複了幾次,才說出了「想要」兩個飽含暗示的字眼。
至於是想要馬奴,還是想要下仆……她甚至覺得她都想要。
沈欲眸色愈發黯沉。
可卻好似記仇般,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他只故作平靜地垂眸,溫吞地啟唇,「你求我?」
於是早上還說了絕不會求他的美人瞬時泫然欲泣的模樣。
如他所願,語氣軟綿地張開小嘴央求,「求你……」
知家的人終於從府門外走到了院子這處。
白寂例行進來通傳道:「郎君,知家來人了……」
話音剛落,便瞧見夫人纖白的手順著郎君的衣襟磨蹭了過去。
他眼神瞬間呆滯。
沈欲卻只若無其事地令他退下。
在白寂下去後,他才按住那隻不安分的手。
男人拿開她的手,好似好心提議,「你哥哥就在門外等著,既然你腿軟走不動路,我抱你出去見他可好?」
不是哭著鬧著偷著跑也非得見到她哥哥嗎?
現在她哥哥來了,他怎能不成全。
她要見的話,他也不介意讓她兄長好好看看自家妹妹有多渴望他的模樣。
也許對方就會臉色發青地自覺離府,從此再不敢上門來了。
「不要兄長……」
美人雪白的面頰染上了嫣紅,貓兒般蹭著他的懷。
「果真不要?」
故意稍稍將她推開,立馬叫她顰起霧眸,連忙拒絕,「不要……」
沈欲這才准許她重新將柔軟發燙的身子挨過來。
叫她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捉住他。
沈欲並沒有將人送回香殊苑,而是將知虞帶進了一間密室。
清涼的水灌入口中,知虞才微微清醒了幾分。
但這還不如不清醒。
比起沒有意識的沉淪,她更不想有意識地體會花瓣帶來的欲丨望。
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手指貼到旁人的懷裡。
撫過的一些地方令人極繾綣流連。
對方緊實的小腹與寬闊後背,叫人恨不得將手指嵌入那副精壯的身體裡。
一面牆上的鏡子讓知虞看到自己。
那張有過喜怒哀樂的面龐,卻從未有過現在這樣,貪婪渴望,誘人沉淪……
一些墮落的情緒讓她此刻看上去很不像樣。
她驀地挪開視線,想要不動聲色地縮回自己的手,便發覺男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只是隨手挑選出壁櫃裡的物件。
裡面是大大小小的玉石。
「這是從前住過這裡的前朝首輔留下的一間密室,但裡面的器具都已經換成了新的……」
沈欲頓了頓,取出其中一塊玉質剔透的玉石,緩緩道:「這些東西足以取悅於你。」
他對這些東西感到些許的獵奇,但也有所潔癖,索性讓人重新造了一批。
知虞在他的解釋中漸漸明白了這些玉石的作用,腦中的思緒便更加渾噩。
放眼看去,這些玉石竟一個比一個精巧奇絕。
也許是為了保存玉石最為貼切的模樣,玉石表面雕花的細節也全都保留,以至於眼前這個看似光風霽月的男人拿起這樣的物件,讓人更加感到面紅耳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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