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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書中,他經歷這一遭時,都吃了許多苦頭。
知虞發覺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都似乎還有些乾涸的血漬。
她便起身去擰了塊濕帕子來試著替他擦去,接著才發現那些血漬都是一道道細小的傷痕,擦也只能擦去表面的血痂。
想到這一切都與自己不無關係。
知虞心尖有些酸,但轉念一想,若不如此,他便沒有生機。
她想,罷了,如今不管做了什麼都只當是彌補自己過去那些罪過。
她再不猶豫,試著將放涼的藥湯含入口中,復又將唇貼到他的唇上,試著撬開。
起初並不順利,反倒叫知虞自己喝了兩口藥。
知虞發覺他昏睡中似乎並不是很配合,且有湯藥含在口中,也不方便她細緻地操作。
索性在吞了藥後,直接將唇貼上去,用粉舌抵住對方微涼的薄唇。
口中的津液無意將他乾燥的唇瓣給潤出水光,讓那蒼白的唇仿佛也染上了一絲血色。
她半個柔軟的身子幾乎都壓在對方的身上,粉舌極力地探丨開他的唇丨縫。
終於抵入其間,接著舌尖便刮撫過他的唇瓣,復又去撬開他的齒。
這個過程急得知虞用雙手捧起男人的面頰,看似容易,可吃力的地方在於唇舌細緻之處,在成功之前,反倒是她自己先氣力不繼,中途歇了歇伏在他胸口氣喘吁吁,勉強將那氣息微微喘勻。
好在沒人瞧見。
知虞想著這個念頭,便又鼓起勇氣,繼續去撬開他的齒關,撬開後,粉舌便抵碰到他的舌,久違的親密讓她周身驀地一顫。
知虞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退出。
她是要給他餵藥……不是要與他接吻。
可這樣成功了,那麼接下來餵藥,便少不得要重複以上這些步驟。
知虞便只能告訴自己,站在救人的角度上,一切都只是醫者父母心。
會這樣做,也只是為了餵藥,與從前唇舌相濡的旖旎纏膩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心跳後,知虞便強忍住想要退縮的念頭,趕忙重新將藥含入口中。
這回再一口一口渡進他的口中,也是很輕鬆地便撬開了男人的唇瓣與齒關,繼而粉舌抵住他的舌尖,極為耐心地將那藥液一點一點渡入。
只等餵完一整碗湯藥之後,兩個人的唇瓣都紅得不像話。
知虞趕忙擦了擦自己的唇,也替沈欲擦乾淨唇瓣上的不明水漬。
她正要起身,又發覺方才緊張之時雙手扯住他的衣襟,將他身上唯一一件裡衣幾乎都扯亂,又無措地回頭俯身替他一番整理。
就在清和耐心耗盡之前,房門才終於重新打開。
知虞在門後露出的那張小臉都好似被榨乾了的氣虛模樣,低聲道:「餵好了……」
清和有些不信,但進了屋一番檢查後藥碗是空的,沈欲的唇也的確不似方才那樣緊緊闔上。
但不管是真是假,按老大夫開的藥方,至多明日下午沈欲便能醒來,想來知虞也犯不著說謊。
「即便已經不是你夫君了,就不能對他溫柔一些?」
清和往榻上男人身上掃了一眼,語氣又不由微微抱怨,「你也不吹涼了喂,瞧將他嘴巴燙的。」
知虞順著她說的位置看去,目光驀地被燙到般。
表面上,便也只能默認是燙紅的。
「若沒有旁的事情……我便先離開了。」
清和仍不願與她好臉色,只叫知虞兀自回去後,私底下將房門關上,不由掩住那些心虛的心跳,更是打算要準備一些可以為自己澄清的東西。
她想,從前的事情他若不計較也就罷了,若計較……
這好不容易掙來的生機,萬不能讓沈欲因為誤會她,而直接斷送。
……
這廂,湯藥終於下了沈欲的腹。
又經了一整夜的休息,還不到第二日下午,早上人便已經醒來。
沈欲坐起在榻上,身骨是顯而易見的仍舊虛弱。
他身上呈現出一種極端病弱的蒼白,可睜開的雙眸卻黑濃得見不著底 。
桌上堂而皇之地放置著清和送來的許多東西。
侍衛說明了這些東西的來源後,便聽見男人嗓音沙啞地發出詢問。
「是誰放清和公主進來的?」
門口那侍衛臉色猶豫,口中亦不敢答,沈欲便垂下眼帘,語氣淡道:「下去,鞭十。」
他話音剛落,清和便從門外進來打斷道:「是我自己強闖來的。」
她看向榻上面色稍稍好轉的男人,語氣不由放輕了說,「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怪他們。」
沈欲看到她來,神色沒有分毫波動。
可語氣卻一如既往地謙恭至極,「罪臣不敢……」
清和抿了抿唇,「你……你如今已經被澄清了罪名,也恢復了身份。」
「我們是兄妹,我也該尊稱你一聲皇兄,你不必這樣和我說話。」
事實上,清和過來後也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將知虞昨日來過的事情說出。
可想到他如今仍舊病弱,再三猶豫之下只得忍住。
沈欲聽到她這些的話後,只緩緩說道:「是我一時病糊塗了……」
可清和卻仍然不放心道:「過去的事情,你可還是記恨在心頭?」
沈欲抬起眼皮,「有何可記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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