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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上馬車時,兩人都是坐的同一輛馬車。
知虞僵直著後背緊緊貼在車廂內壁。
在馬車裡安靜地坐了片刻,僵凝住的心思才又漸漸活躍起來。
她料想當時事情發生的突然,只怕她也是太過於緊張,緊張到覺得自己就這麼露出馬腳來,沒有辦法解決。
可離開的路上思緒稍稍緩解,很快便一個主意接著一個主意從腦袋裡冒了出來。
譬如她可以假裝自己當時生病了一場,有些事情都給忘記了。
也是怕旁人會覺得她不正常,這才刻意隱瞞了下來。
這些藉口聽上去不管是靠譜還是不靠譜,但顯然都比事情背後真實的真相都要靠譜百倍。
他們沒有理由不信。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知虞身子都微微彈起,毫無防備下膝彎也是無力,險些就要摔跪在地上,被沈欲一把扶住。
知虞心有餘悸地被他給攔坐了回去。
可當下對他莫名生出了許多牴觸,本能地想要將他推開,卻又被男人不徐不疾地按住了手。
滾燙的掌心將她冰涼的小手包裹住。
沈欲目光斜睨向她,「如今這麼暖的天,你的手這麼涼,是何故?」
知虞:「……」
這樣的手腳冰涼,也只有在受到驚嚇時極容易出現……
沈欲他沒有 理由不清楚這點。
那麼她方才是因為什麼事情會害怕成這樣?
是因為馬車的顛簸,還是因為……寶月看似拙劣卻猝不及防的揭穿?
知虞只輕聲解釋,「我……我是個不易受孕的體質……所以……」
沈欲卻驀地打斷。
「我們這才做過幾回?」
「阿虞總這樣沒有信心,倒是顯得我怠慢了。」
好似在提醒他日夜操勞,卻也該回府操勞操勞他的妻子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從前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近親過阿虞,所以她們方才說你和從前不一樣,我竟也看不出來。」
沈欲語氣看似漫不經心,「我倒是覺得,阿虞就好似那天邊信手摘來的雲彩捏成的人。」
「不僅軟,還容易出水兒……」
知虞心跳越發快,口中卻不得不辯解,「我從前也是這般,只是郎君不肯靠近我罷了……」
沈欲語氣不明地道:「是嗎?」
可他厭惡從前的她,厭惡到,一靠近,都石更不起來。
這原本是個令人浮想聯翩的話題,可卻因為背後的某種原因而讓馬車內的氛圍愈發緊繃。
不等知虞想好措辭,沈欲便兀自解釋,「想來也是那時在庫房裡中藥的作用了。」
「這還得多謝阿虞,治了治我這隱疾。」
「要不然,我這身子只怕也就不成氣候了。」
話雖如此,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沒有病。
從前也只是單純地對兩具不著片縷的肉蟲子交纏起來的畫面毫無興趣,換成任何人都一樣。
這讓沈欲不由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那是她將他錯當成別的男人勾引。
青澀緊張到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言,彼時卻叫他胸腔中產生了莫名的怒意。
於是在將她拖到寢榻上,親手撕開她的衣裳時,他才明白,那不是怒。
那是來自身體深處幾近原始的興奮。
是一種想要毫無保留的侵丨犯與蹂丨躪,想要將她欺哭。
叫她只能將那雙小手顫顫地攀在他的肩上,向他求饒。
所以當時的沈欲頗為謹慎地審視著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興奮,也並沒有放縱自己對她做些什麼。
可這廂知虞聽到他的話後,心尖更是繃緊得無以復加。
她想,那時關於她給他下藥這件事情,雖都是模稜兩可,沒有直白指出背後之人。
可他方才的話分明也證明了,在他心裡一直都清楚,下藥的人始終都是她。
她沒有開口,只是掌心沁生出冷汗來,心也好似懸掛在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上方。
稍有不慎,就要跌墜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而當下唯一的轉機全都只能寄托在知家的那位哥哥身上……
大概是不巧。
知虞好不容易回到知家以後,剛好趕上了晌午。
她根本找不到與知隨私底下說話的機會,便只能被對方熱情地留下來用午膳。
知隨見沈欲竟也親自陪著自家妹子回來,面上尚且還矜持著,可心裡早就樂翻了天,看這往日冷漠異常的妹夫也愈發順眼起來。
知隨的口味喜好府里人都知曉,只叫僕人詢問過兩位主子的喜好後,便又匆忙去準備。
府里人多,數口鍋一起忙活起來,午膳並不會呈上來太晚。
只等開席後,知隨夾著知虞愛吃的那些菜色,笑說:「瞧你,都被妹夫給養胖了,想來往後也不需要家裡人操心了……」
他一面好心情地看著自家妹子,又一面招待沈欲用食。
只待用的差不多時,發覺桌上竟有一盤栗子糕。
知隨霎時陰下了臉,責罵下人怎麼辦的事情。
「阿虞她不吃栗子糕,你們竟還呈了上來……」
知虞見那僕人挨到訓斥很是無辜,難免勸阻。
「哥哥說笑了,是沈蓁不吃栗子糕,因為她對栗子糕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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